风琼野苦哈哈道:“既然如此,你还逼我和你在一起?”
“是你酒后说你我之间有缘。”
“那说的不是我,再说我不是断袖行吗?”风琼野抓了抓头,“强扭的瓜不甜啊兄弟。”
边沉雾仍是平静看他:“那你为何对我那么好?”
风琼野脱口而出:“原着里你太惨了,我就想帮帮你,同情友情不是爱情啊!”
边沉雾漠然道:“你先酒后失言,又对我极好,就在我们马上要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你不爱男子,连句话都不留下,消失了半年。是你失礼在先。”
步繁霜插话道:“确实不是东西。”
凌让谨抬眸看他,指尖还捏着酒壶的瓷柄,他指尖有些发白,听见身侧男子低声笑道:“始乱终弃无情无义,果然是我的徒弟。”
凌让谨胸口一松,又想咳嗽,然而他吸了口冷风,强行将气血压下去。
边沉雾将风琼野说的哑口无言,听他说话,便抬眸看他,步繁霜见他看过来,唇角一弯:“不过你这徒弟媳妇,倒也不错。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风琼野和你回仙盟。”
风琼野本来都松了一口气,听了这话,那口气直接岔在肺腑里。
边沉雾冷冷道:“魔尊且说。”
步繁霜单手搂住凌让谨的腰:“他什么样子你也见到了,我素日就怜香惜玉,自然舍不得他再为仙盟操劳。”
边沉雾眉毛一皱:“你要一人换一人?恕边沉雾不能从命。且不说前辈是我族世交长辈,况且他二人皆是人,不是我的物件,岂有任由你我处置之理?”
“边仙尊误会了。”步繁霜气定神闲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若是不愿意,就不必活着出去了。”
许久没说话的凌让谨忽然开口:“不必如此麻烦。”他看着边沉雾和风琼野,叹了口气,“不妨在孤山住下来,谈妥了再说。”
他张口就是住下来,到像是此地主人,而真正的主人正看着他。凌让谨在侧过头对步繁霜笑了笑:“你和我来一下可好?”
步繁霜打量他片刻,同他走了,走时一拂袖,那小院就被盖了结界,谁也出不来。
他们二人走回步繁霜的寝宫,凌让谨刚坐下,却忽然觉得身后有一阵强风袭来,将他按在了软枕褥间,步繁霜俯下身,自他背后贴着他耳朵轻声道:“你想做什么?”
“你若是真的杀了沉雾,那我必定要回仙盟,不过重蹈覆辙。”步繁霜的手按着凌让谨的后颈,随时能至他于死地,凌让谨却不慌不忙,笑道,“而我若是不好起来,你没法杀我。我若是好起来,你困不住我。不如各退一步。我们去找琼花,让他们一起走,好么?”
那双手没有挪开,凌让谨沉吟道:“等我伤一好,一定和你论剑峰上。”
步繁霜却还是没回答,凌让谨心里疑惑,便反手推开他,转身做起来,却看见步繁霜神游天外,又不知想些什么。
就在凌让谨耐心等他时,步繁霜忽然道:“重蹈覆辙自然无趣,但是节外生枝也颇为麻烦。凌让谨,你可是爱上我了?”
凌让谨一怔:“这又从何说起?”
步繁霜悠悠看他一眼:“以前清醒的你不会让我捏住你的命穴,就算被我伤到,你也会立刻还回来。可今天我第一次伤你时,若非后面有些过火,你一直都没阻止我。就算后面我真的动了手,你也只是轻描淡写划了我一道口子。而刚才,你连反抗都省了,老实的像一只猫。甚至是因为我没搭话,你才推开我。”
他笑着抬起凌让谨的下巴,眼神漠然地搜索凌让谨瞳孔的每一处,企图看穿什么:“你若是真的喜欢上我,就无趣了。我会立刻杀了你或是永不再见你。”
凌让谨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不过是笃定你不会在我受伤时杀我,繁霜的想法也未免太天马行空了。你做了什么会让我爱上你?”
步繁霜收回手,摸了摸下巴:“我对你还挺不错的?”
凌让谨温柔而冷静地回道:“一边对我好,一边下死手。”
步繁霜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再纠缠。他沉思片刻。忽然笑道:“确实如此。”
好是真好,杀也是真杀。步繁霜奇怪的占有欲不配称为倾慕,这点他很清楚。
心满意足的步繁霜起身往外走:“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那对小情人有没有什么乐子。”
待步繁霜出门许久后。凌让谨仍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他安静地凝视矮几上的花,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许久过后,他叹息一声,那声音无奈有如北冥将死的巨鲲发出的最后的悲鸣。
凌让谨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向后倒去。他躺在柔软的丝被上,模糊地想:这算是蒙混过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