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张了张嘴,似乎察觉到什么,然而最后她什么都没问题,只是起身笑道:“公子随我来,我修习魂修同时虽也有研习医术,但是若是有大夫帮忙,我便可以抽身全心全意帮他修习魂魄之法。我且将我的药方给你,我们再斟酌斟酌。”
萧拟点头,他没直接和谢鸾走,而是回身看向凌让谨,深深做了一揖:“多谢仙尊。”
凌让谨轻声道:“他修习魂魄之法,日后便不会再记得你,你可想过以后如何?”
萧拟没有直起腰,就着那个姿势轻轻笑道:“是我欠他良多。有何颜面要求再续前缘?”
说罢他站直身体,随谢鸾离开。步繁霜靠在一边,阿双早上偷偷摸过来,连滚带爬扒着步繁霜的靴子不松手,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小兽玩,头也不抬:“想问怎么回事就进去,就是抓紧点时间,一会不是还要去赴宴吗?”
凌让谨一听赴宴二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顶着一脑门官司走进了房间,裁冰正低头凝视自己手里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对凌让谨虚弱一笑。
凌让谨拂衣坐下:“还好么?”
“很好。”裁冰长长吐出一口气,“几百年来,第一次如释重负。”
凌让谨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们最后如何决定?萧拟可说了些什么?”
“他坐在外间,我坐在床上,让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最后问我是不是在山上把脑子冻傻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裁冰眼睛有点红,但是凌让谨装作没看见,挪开了视线,“我和说他了顾虑,他讲之前顾虑就罢了,秋魄都被抓了,怎么还不敢说?”
裁冰顿了顿:“我告诉他,因为我不知道萧揽荒疯到什么地步,除了秋魄还有没有后手,我赌不起。若不是这次我当真走投无路,想到找到仙尊做靠山,也知道萧揽荒难以东山再起,恐怕我到死也不会让他知道。最后他……似乎哭了。隔着帘子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他一哭,我会很难受。我猜他没和我面对面坐着,就是怕我难过。”
凌让谨道:“他其实一直希望你能告诉他。还好,为时未晚。那你们以后?”
裁冰无意识地摩挲手里的东西:“他说是萧家对不起我,他自然……不该再多加纠缠。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他说他知道,于是他给了我这个。”
他举起手中的那东西,那是一样羽毛粘成的小腰坠,羽毛下面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木雕:“他说这是当初想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羽毛是我的,木雕是他雕的。可惜当初没来得及,之后就再也来不及。如今送给我,权当留念。我若能活下去,无论是心上人还是仇人,喜欢还是憎恶,都不会再记得,自然应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他说——红尘万里,他不会特意来找我,若是有缘,将来天地间重逢,还能把酒言欢,或许能一了未成夙愿。若是无缘,两人相忘于江湖,也算各自安好,虽然遗憾,却也……算得上一个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he还是be自由心证吧,其实我最开始设下他俩伏笔的时候,想直接让裁冰挂掉的,但是想想那也太苦太惨了。
其实萧拟真的不算渣攻,他就冷言冷语了一次,就是第一卷那段。但是站在他的角度看吧,也是很惨。
总之都是萧揽荒这个精神病造的孽感谢在2020-11-1419:21:52~2020-11-1818:1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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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接下来的事情,就看谢鸾、萧拟和裁冰配合。凌让谨是插不上手,眼下残荒宗大势已去,萧揽荒恐怕想不到自己失忆前肆意陷害揉捏的妖修最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成也萧何败萧何。
玩弄人心者,最终都将反噬。倒是有种冥冥间报应不爽的意思。
但是萧揽荒还有个恶心人的地方就是每次都能留一口气,似乎真相是他宣称的那样,自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好在并非全无破绽。
凌让谨一边思考着怎么能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滚蛋,一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人打来热水,好好洗漱一番后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起请柬准备下山。
步繁霜留下一句话,让他晚上再去廉故那里赴宴后人就不见了,凌让谨也没管他,当初他那句话一出,凌让谨就是这人一定是要欺负欺负廉故和宿长影。步繁霜要做的事情,凌让谨也不是不能阻止,但是一旦他真的出言相劝,估计魔尊会直接蹬鼻子上脸,反而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