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此人这一手飞刀技艺却无疑是技惊四座,莫不是能随心而动,长了眼睛,倘若真是如此,恐怕这便是江湖上头一遭的奇事,那此人手里的飞刀就不再是单纯的暗器了,只因它已有了寻常刀剑的无端变化,哪怕是让你看见他,却仍是防不胜防,这是shā • rén见血的凶器。
“好可怕的暗器手法!”
公孙静神情凝重。
青年却是一摇头。“公孙先生说错了,这不是暗器手法,而是刀法。”
“哈哈,不错,这飞刀在阁下手中已是脱离了暗器的范畴,与刀剑无异,好刀法。”连那胖子的眼中也是精光连连,抚掌叫好。“想不到这江湖上还有阁下这等不凡高手,朱某今日方知有些坐井观天了。”
苗烧天脸色难看,眼中布满红丝的瞪着姬神秀,赵一刀亦是阴沉着脸,先前那一刀对方光哪怕是明正大的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来,可扪心自问,他们无不是有些惊惧,这竟然没有把握挡下,太快了。这要是在暗中出手,谁挡的住?
见气氛有些微妙,公孙静温和一笑。“诸位既已到此,想来都是对那件东西势在必得,不知可带足了银钱?我青龙会做交易,向来规规矩矩,钱货两清。”
见有了台阶,苗烧天冷哼一声朝着“赤发九杰”使了个眼色,就见八个赤发怪人转身走向夜色里,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各自提着个麻布包裹,沉甸甸的,份量显然不轻。
另外那“急风八刀”却是散开之后各自退去,不曾再出现。
不过门外却是响起了别的脚步声,沉重无比,却是之前的那个虬髯大汉,浑身黑肉如铁,此人正是白马张三的手下唤作“金刚力士”,他双手高举着一个大铁箱,浑身肌肉隆起,脚下步步生印,显然铁箱内装的便是银钱。
赵一刀这时不咸不淡的道:“河东赤发,河西白马俱是财雄势大,我太行快刀便不与两位正这批货了。”
苗烧天闻言一笑,丑脸都快扭在一起了。“哈哈,赵老大算是个明白人。”
而后一双像是能噬人的眸子盯着一旁无动于衷的素衣青年和那坐着不动的胖子。“不知二位又带了多少啊?”
姬神秀不轻不重的回了句。“见货看钱。”
胖子朱大少似是心不在蔫的看着自己的手,嘴里却轻飘飘的道:“我说出来的话就是钱,说多少算多少。”
听到这话,苗烧天双手手背是青筋暴起,前者倒也罢了,可这后者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公孙静见又要剑拔弩张,当即微微一笑缓和道:“诸位何必动怒,不妨先去看看货,价高者得,也来的痛快不是。”
“好,那就先看货。”
苗烧天阴沉着脸。
朱大少亦是缓缓起身,他背后的黑衣人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公孙静走在前头,引着众人一直到了屋内的楼梯口,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本是往上的木梯此刻“砰”的一沉,顿时露出了一条阴暗的地道。
地道的入口处站着两个人,不笑不哭,面无表情,在这地道中映的是阴惨惨的,就像是两具死尸,往后每隔十几步便有一对这么样的人守着。
两侧的石墙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
江湖传闻这“青龙会”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而这便是其中一个。
姬神秀慢悠悠的走在众人中间,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飞刀,不时惹来警惕的目光。他并不是为了练飞刀,之前用的,也不过是“以气推刀”的手段罢了,与弯刀不同,这飞刀在他手中以气推出自然是变得更加灵动多变,也更省气力,那弯刀十来斤,这飞刀才多重,铁匠埔子里一两银子十七把。
这样做,为的,也只是藏住他袖子里的两柄刀而已,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保命的东西。
“好悬,差点没接住!”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
一直到尽头,那是一扇精铁所铸的铁栅,犹如臂粗,上面还锁着三道大锁。
就见中年文士小心翼翼的从贴身腰带里取出一串锁匙将那三道锁打开,两侧的手下这才将门拉开。
只不过前面还有一道门,一道石门。
就听公孙静面带微笑,言语中很是自信。“这通道中我一共布置了十三道夺命机关,诸位还是跟紧我的好。”
从铁栅到石门其实并不远,以姬神秀的眼里,赫然看见石墙之中隐隐约约有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孔洞,想来不时暗箭就是毒针。
石门又是三把锁,石面两尺来厚,只等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袭身,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室。
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铁箱子,上面还锁着三道锁,姬神秀看的是哈欠连连,这也太费劲了,箱子一打开,果然,里面还是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