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树下的花问柳也站直了身子,皱眉不快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家,他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您只说别放一个和尚进来,我瞅着他有头发呀。”
闻不凡站在离尧白几步之遥的地方,尧白抬起头,也看到了他。
“小白。”闻不凡开口叫他。
尧白理也不理,全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往前走。
闻不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可能预见过一切可能,或愤怒或伤心或怨怼,可是没有想过尧白会置之不理。仿佛两个人从来不曾认识,连一个眼神都多余。
闻不凡垂头往旁边让了让,尧白便头也不抬地走过去。中间的路很窄,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又很快相离。
“小雀儿。”闻不凡忽然开口叫了声,他们还在闻远山时他就是这样叫那只机灵‘山雀’的。闻不凡觉得自己有些无耻,试图利用一些他以为的干净回忆唤回尧白。
可尧白依旧无动于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闻不凡愣了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小白。”闻不凡的声音很低沉,与他以往的样子不同,他似乎在斟酌措辞,又怕时间长了对方不耐烦听,慌忙中有些急躁:“我说了很多谎话,为了我自己的私欲。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你相信,我对星屠阵毫不知情,你母亲并未告诉我······”他看着尧白并未停顿的背影,心里忽然沉闷发痛,像是千钧铁锤在狠狠锤问。尧白的背影既真实又飘忽,他站在原地,无比真切地觉得那只曾经与他亲昵的小雀越飞越远,再也看不到了。
或许自己是不是受了女帝有意蒙骗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小凤凰永远失去了凤凰胆,而他也永远失去了小凤凰。他想快乐无邪的尧白从前有多认真地喜欢自己,现在就有多认真地讨厌自己。
闻不凡最后一句低喃散在风中,“看到你很好我很开心,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