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白张了张嘴,似乎有话就在唇边,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语。过了一会,等尧白将手里的点心吃完了,他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如果让你得到戒疤,但是往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还想要吗?”
尧白呼吸都慢了下来,他不敢看一浮,垂头盯着地上草叶。
“当然不啊。”一浮很快就说,说得毫不犹豫,说得理所当然。
这其中有多少少年人盲目的慷慨,又有多少深山小童不谙世事的良善,尧白不想深想。以至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一浮脱口而出的答案惴惴于怀,他似乎满意了,又似乎不满意。
“一浮,你想过怎样的一生?”斜阳入林,两个半大少年并排躺在残垣断壁下。尧白的声音轻而飘散,像是要睡过去了。
“我呀···”一浮闭着眼,夕阳吻上眼睫,将他的面庞衬得瓷一般精致。他想了一会才说:“我想这样躺着,再一睁眼就过完一生了。”
“傻一浮。”尧白懒懒笑了一声,翻身睡去。
一浮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尧白,眼中有些讶异。虽然尧白那声轻笑短暂到几乎没有,一浮却明明白白听到了,像是乍然盛开的花,“咻”地一声响在耳边。
趁着日落天将黑未黑的间隙,一浮又往溪边跑了两趟。回来的时候尧白睡醒了,站在门槛边像是要同他道别。
“我要走了。”尧白说。
“好的。”一浮点点头。
“我明天也会来。”
“好的。”一浮开心地点点头,“明天我还给你带酥面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