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笑了,她抱住他。
她的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到骨子里:“不会啊,阿宁,这些事我喜欢做。”
她仰头,看着他的目光痴情又专注:“为你做饭,为你打扫这个地方,只要是因为你,我都很喜欢做。”
“你不用因为感到有什么压力,再说了……”她伸出手,抚摸着沈舒宁的脸颊,温柔且爱怜:“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婚礼了,婚礼需要很多钱,钱都是阿宁你出的,你很厉害的。”
“你只需要爱我就好了……”她的声音透着梦幻般的魔力,“你只需要爱我,我为你做什么就都是幸福的。”
“只要你爱着我……”她踮起脚来,吻住沈舒宁,“你做什么都可以。”
沈舒宁僵直着身体。
未婚妻的唇瓣温暖而柔嫩,唇齿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这种香气正在侵蚀着他的理智。
香气……
沈舒宁眼神涣散了下。
他好像在哪里……闻过这样的香气。
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片段,晃动的游轮,奔跑的人群,破开的船板,顺着月光飘洒下来的柔软的触须,散发着馥郁香甜的气息……
他忽然一阵剧烈的反胃,快速推开裴念,往旁扶住厨台,干呕着。
胃里的酸水翻腾了下来,被沈舒宁吐进了垃圾桶中,他弯下腰,露出痛苦的神色,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被什么东西撕裂着。
数不清的血红的线融进了他的身体里,身后的陶杨抱住他,张了张口。
他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他头疼欲裂,跪在了地上,在快要摔下去的时候,裴念伸手接住了他。
未婚妻纤细的手指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在为他放松,担忧道:“阿宁,你好像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沈舒宁的眼睫颤了颤,靠在裴念身上迟钝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他模模糊糊的想
他昏沉睡去,又陷入了梦境里。
这次梦境里他不再是在那个黑暗的虚空,而是在地下实验基地。
房间上方的灯管亮着,零号在洗手台前,垂着密长的眼睫洗手。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陶杨写给他的信。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陶杨的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证明沈舒宁这个人的存在。
“沈舒宁……”零号喊他。
他们在地下实验基地待了很久,久到零号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孩变成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