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大手一挥,回了媒体四个字:“无可奉告”,就率人遁了。
此时,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已经傻了眼。
我们今天是想看什么来着?不是关于漆准将的二次庭审吗?不是俊俏律师绝地反杀吗?不是军部和□□的暗潮涌动吗?
准将的送猪对象?开着环保车高调接人?
为什么像是狗仔tōu • pāi,当事人讳莫如深,疑似要公布恋情?
漆延驾驶着环保车,关闭了《好日子》。
他偶尔侧头,还能看见时岁抱着铁蛋,乐呵呵地哼着歌。
刚刚在军事法庭门口他问他,怎么不接通讯,直接跑过来了。时岁回答,听到广播说他无罪释放了,就想赶紧见到他,祝贺他。
能被一个人如此珍重地放在心上,怎么会不感到熨帖。
漆延想到周哲说的那些时岁凭一己之力为他做的事,明明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明明背负着最深重的孤独,明明还不能够被外界的人所认可接受,但这人还是愿意付出自己最大的善意和努力,去帮助自己。
有点傻气,又是那么赤诚。
借用时岁在网上发布的话,漆延也想说一句:他只有我了,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时岁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到科研所?”
漆延估算了下:“大概三个小时吧。”
时岁从后座拿了个背包出来,从里面翻出面包、水和零嘴:“我带了食物,先停下吃点东西吧,你不饿吗?”
漆延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车:“好。”
随即时岁把食物一股脑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吧,回科研所那边再吃点好的。”
“你不吃吗?”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这问题有多蠢,漆延抿了抿唇。
“我现在吃不了。”时岁望着他笑,“我不能打开防护服。”
“嗯。”漆延的心情忽然不那么愉悦了,索然无味地吃着面包和水。
“哇,是晚霞!”时岁忽然激动地说,“好漂亮啊!铁蛋,多拍几张照片!”
他们正处在一片空旷的大平原上,红紫色与黛青色的晚霞涂抹了远方的地平线,一层层地渗透过来,在鳞片般的云上渲染。
漆延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些怔忡。
时岁的睫毛和眼睛里映着晚霞,偏过头的时候,又映着自己。这样单纯美丽的景色,似乎只能亲眼所见,却无法用任何方式保留。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的手已经伸向了这人。
他想触碰他的脸。这样的愿望,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