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闻笛拒绝道。
“倒也不必如此笃定。”虞子栖平静的说:“或许我们还可以谈点别的。”
闻笛似乎有点累了,他没有去碰那瓷瓶,甚至不再去看一眼,整个人靠后缩到石壁上,斜斜倚着轻轻闭上了眼。
虞子栖看着他这幅落魄至极的萎顿模样,突然道:“闻笛,东躲xī • zàng的日子不好过吧?你还没过够吗?”
闻笛陡然掀开一条眼缝。
那一瞬间虞子栖感受到了一种能量的波动,他心觉不好,当即沉定道:“魔尊对你什么态度你也感受了许多年,现在连一个最低级的精怪都可以追着你喊打喊杀,然后跑去邀功讨赏。”
他垂眸而视,仿若怜惜:“你修成这样一身本事,也在高位游刃多年,今日却无立锥之地,甘心吗?”
波动逐渐消寂,阴影中的人一动,捂住了自己前胸的伤口。
那伤口前后贯穿,所过之处骨头尽碎,稀碎颗块随着奔涌血液不停的被冲出体外。
不管魔还是仙,也是会疼的。
尽管有法术护体,可以缓解疼痛,但是当法术耗尽,那疼痛便会变本加厉袭来。
闻笛估计被打习惯了,也疼习惯了,神态仍旧如常,唯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将他卖了个干净。
虞子栖定定盯着他,观察着他每一寸幽微的身体变化,尽量把声音维持在平和缓慢的区间内:“若是你愿意助我,以后就再没有鬼仙闻笛,只有闻笛仙君。仙界就是你的容身之所。”
闻笛再次沉默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非常久,久到衣衫都已经被底下潮湿的水汽打湿一层,沉甸甸的带着分量垂在靴边。
虞子栖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