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千梧冷道:“嘲笑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痛处,很快乐吗?”
“你少来。”江沉带着笑意开口,“你早好了,别总给自己奇奇怪怪的心理暗示。”
千梧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张了张嘴,却又忽然觉得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
江沉扭头看过来,他只得“哦”了一声。
“等我们出去了。”江沉笑着看向前方,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你有什么想画的吗?”
千梧沉默了许久才点头,“有。”
其实还不少,他想画神经之海,想画被烛泪蚀去半边容颜的唐剪烛,在烈火中身影若隐若现的壮壮,和被哥哥用锁链勒住脖子的炼狱午。
已经很手痒了,刚才随手画几个插画小像,都觉得非常过瘾。
这会不是正餐时分,厨子都不在,但餐厅的台子上却备着样式丰富的点心。都是很古早的东西,白糖糕,山楂饼,小酥球。千梧四处看了一圈后感到十分满意,捏起点心开始吃。
江沉笑着看他,“你房间的唱片里,有九回艳这首歌吗?”
“没有。”千梧鼓着腮帮子,咀嚼下咽后说道:“这首歌有问题,我今天问小丫头,她支支吾吾不肯说。”
“但无论是任务描述还是发爷,都在跟我们强调只有完整表演完九回艳才算结束,不然甚至可能重启选秀轮回,等待下一个登台的契机。”江沉道。
千梧点头,“他甚至说,唱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唱完整。”
江沉看着他吃掉一块接一块的点心,“既然唱的好不好都不重要,我们并不需要知道九回艳的曲调,只需要熟知它的歌词。”
“我也这样想。”千梧坐在桌子上轻轻晃着腿,一边咀嚼一边思索着说,“两件事,先想一想怎么杀发爷,再想办法搞到九回艳的歌词。”
江沉忍不住笑起来,“说好的不敢动NPC呢?”
“当然不能动他。”千梧神情自如,理所应当般道:“任务描述里说,不能对他出手,又没说不能借刀shā • rén。”
江沉闻言沉默片刻,忽然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千梧一眼。
千梧眼神非常无辜,“怎么了?”
“你真够坏的。”江沉忍不住咋舌,“但我不确定这样行不行,总是踩在神经的规则边缘试探,难保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