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的车夫,回头冲他乐道:“您可小心点,别一脚踩空了,摔着您金贵的身子!”
千梧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托着太阳穴,低眸笑道:“今天我就金贵了,昨天好像有人很勉强才肯投我一票。”
“这……”车夫脸上豆大的汗珠子滴下来。
一辆黄包车从他们面前拉过,江沉端坐在车上,低声道:“别忘了人设,当着我面就跟车夫玩这手?”
车夫连忙在身上蹭蹭手,“对喽,我一个贫苦大老粗,哪有福气消瘦您这种美人责难,快放过我吧,往后我的票都是您的。”
千梧侧头看着江沉的车走,半晌后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
“往后你的票都给他,他叫江沉。”
车夫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扫到千梧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
玉一般的肌肤上绽放着艳红的淤痕,将那原本清俊的人衬托得艳丽无比。他忽然想起公开资料的左上角,眼睛发直地说道:“好好好,我的票都投给他。”
“有劳。”千梧对他勾唇一笑,“我们走吧。”
黄包车起,千梧午睡出来得晚,车夫跑出院外时,已经落在了另外十人之后。
曲京举城出动,夹道拥挤的群众热烈地呐喊。烈日之下,那些人汗水淋漓,却仍然欢笑着山呼海啸。
千梧的车一出来,外面的呼声明显又拔高了些。他笑吟吟地托腮坐在车上看着下面的人,黑眸宁静而温柔。
“您真是受欢迎。”车夫一边闷头拉车一边说,“昨天蒋阳阳的选票多一些,但今天我瞧着您的呼声更高了。”
千梧笑着看周围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车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这个人啊。”
“不完全是。”千梧另一只手捏着那只小冰袋,声音里也似是沁着凉,笑道:“一朵玫瑰,只有在猛虎轻嗅时,才会显得格外娇艳。”
“千梧!看我们这边一眼啊!”刚刚落在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喊道:“看看我们吧!”、“可不可以画一幅画送给曲京,我们好好珍藏起来!”
“江沉在最前面那辆车,车夫跑快一点你们追上他啊!”
“千梧!你和江沉是怎么回事?!”
疯狂追问的场面不亚于神经外任何一场名流记者发布会,千梧依旧笑得漫不经心,满眼亲和温柔,却又高傲得仿佛懒得回应。
“大家真的很喜欢您啊。”车夫一边流着汗一边说,“你看他们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