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物?”屈樱愣了愣,“所有凉的都算的话,她确实没少吃。一路上不少卖冰镇瓜果的商贩,她几乎每路过一家就吃一碗,一整天下来,凉瓜凉果的,没有十碗也有七八。”
江沉问,“只有她自己吃了?”
“嗯。”屈樱看了眼颓坐在地上的男人,压低声道:“大家都没钱,只有她肯对商贩撒娇讨要,讨来的食物自然也没别人的份。”
地上的男人闻言动了动,但他什么都没说,片刻后埋脸在掌心中沙哑地痛哭出声。
玩家们不知该如何安慰,在神经里走了这么久,又刚刚经历过屠杀本,身边人的死亡似乎变成了司空见惯。
他们一一拍了拍晨哥的肩膀,而后便各自回房。千梧和江沉留到最后,江沉看着他说,“触发条件不是凉茶,是贪凉。昨天千梧也招来了恶鬼,这件事和那小丫头没关系。”
男人一下子抬起头,猩红的眼盯着千梧,“那你怎么没事?”
江沉说,“我们有底牌,是前面副本里BOSS送的礼物。一切食人法宗的鬼怪对我们无效。”
男人闻言怔住,嘴唇轻轻颤抖着,许久才说,“你们是天赋者吧。”
千梧没说话,江沉亦沉默,男人许久才挣扎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从兜里摸出一个福袋,摸索半天后,摸出一个女子小小的发卡。
他没有说话,仿佛魂魄抽离,攥着那只发卡走出了木墅。
千梧看着他走,那道背影消失在山中,不知何时会想开回来,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每一次在神经中见证死亡时,他的心中好像不会有太大波澜。艺术家的心脏脆弱而坚韧,看待生死似乎与别人不同。但每当他看到离别,无论是血亲还是恋人,都会觉得切肤之痛。
江沉拉了一把他的手,“别想了。”
他向他面前跨了一步,遮住他的视线,“可怜人不止这一对,但眼下是个好机会,别浪费。”
千梧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
少女叽里咕噜的咒骂声隔着门都能听到。
千梧从来没听过这么密的自言自语,敲门的手迟疑好久才落在门上。
笃笃笃里面的咒骂声停歇,细碎的脚步响至门边,而后那木门被一把拉开。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