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再回头时,刚好看见赵含的眼神瞟向边柜的电话,触碰一瞬又挪开视线,仿佛只是不经意瞟到。
江沉不动声色往放着另一部电话的橱柜方向走近,在橱柜旁站了一会,又走到边柜旁边,似乎很焦虑地扶着墙。
千梧朝他看过去,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听不出来哪部没响,铃声完全屠杀了人的感官。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忽然有人说,“铃声停了。”
千梧脑子一片木,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确实没了。
大家如释重负,放下手开始集体骂娘。松松和蛋黄比较胆小,眼眶泛红,一个劲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这种铃声?”
薛高个说,“可能是副本的死亡诱导机制,万一有人下意识去碰电话就惨了呗。”
关平扶着剧痛的脑袋缓缓点点头以示赞同,“其实就跟喝酒一样,喝酒是让你快乐且不自知地犯错,这个是上刑一样逼迫你犯错。相比而言这个的威胁性比喝酒低,虽然很痛苦,但我们知道怎么回事了就不会犯错。”
“这不一定。”松松揉揉红肿的眼眶说,“万一这个电话铃的强度是递进呢,今天第一天勉强能忍,后面会不会把人吵得七窍流血,会不会吵得我们集体失智?”
众人窒息般沉默了一会,薛高个说,“妈的,我竟然觉得你说的对。”
江沉忽然开口,“如果电话铃和喝酒都是死亡诱导机制,假设电话铃的死亡威胁会递进,那喝酒呢?”
薛高个脸色发白,“如果致幻作用也一天一天增强的话,我早晚也抗不过的,操。”
大家集体哀嚎,关平询问各屋的清算进度,于是新一轮的吐苦水再次开启。
千梧脑袋还是很痛,他慢慢踱步到楼梯旁边,继续抬头看墙上的画。
王奎的尸体还跪在地上,血已经干涸了。千梧抬头注视着那幅沾血的画,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问道:“有人见过这个陶罐吗?”
议论不休的众人同时停下来回头看向他手指着的那副画。
千梧等了几秒钟不见人吭声,又说,“清点工作刚刚开始,后续大家留意一点。凡是出现在房子墙上任何一幅画里的物件,或许都能在房子里找到。”
“为什么是画?”蛋黄弱弱举手,“这画上有什么玄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