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深吸一口气,举杯一饮而尽,起身说,“我回房间了。”
她说这话时也是看着桌布的,让人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话。直到她从蛋黄身边擦过,蛋黄才反应过来,“喔,好的……”
赵含脚步一顿,“酒都喝掉吧,大家都喝了……和大家保持一致不好吗。”
蛋黄神情恍惚没听见她说话,直到她离开。许久,江沉和智仔结束对话,那边仅剩的几个男人也纷纷喝酒离去,餐厅里只剩三个人。
江沉从长桌另一头回来,路过千梧对面。
蛋黄似是忽然下定了决心,闭眼仰头两大口,灌到呛住咳嗽了几声,而后她把酒杯放下,缓缓睁开眼。
没喝光,大概还剩了五分之一。她呼吸急促地盯着杯子,片刻后推开凳子起身要走。
“别动。”江沉忽然说,“把酒喝完。”
“什么意思?”蛋黄眼神有些涣散,语气带了点委屈,过度恐惧的情绪似乎确实加快了致幻作用,她呢喃道:“松松都说了少喝就少幻觉,我昨天那么丢人,你们是不是就想看我出丑?”
千梧闻言挑眉,“你全想起来了?”
蛋黄没吭声,她垂眸看着桌面,许久才说,“倒酒后,我看着酒忽然又想起来了一点。”
江沉面色平静到几乎淡漠,只说道:“生死局,没人会在意昨晚看见了什么。离开这个副本后,又有谁会记得你?”
松松手指一颤,下意识又捏住细长的杯柄,犹豫着。
江沉走过她身边,又重复一次,“把酒喝完。”
今天的酒的确比昨天的烈,一饮而尽后,江沉脸颊上竟然有些泛红。
千梧倒没觉得有太大区别,晕是一样的晕,他晕沉沉地站起身,等待江沉揽住他肩膀便随之往外走。大厅已经没有人了,楼梯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像变得很长,千梧被架着软飘飘地走,感觉自己呼吸喷出的气都有浓郁的葡萄甜香。
他闭目嘟囔道:“果然能活下来的放逐者都不是一般人。智仔怎么说?”
“上午重新分工后,她来找过赵含,叫到走廊上说了一会话。”江沉酒后语气比平日更低沉有磁性,他深吸一口气找回几分清醒,又说道:“至少我们现在猜到了第二条shā • rén机制是什么,也知道了放逐者是谁。可惜了赵含,算是机敏低调,估计明天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