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掌柜竟直接转过身,对重六说:“咱们走吧。”
柳盛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寒柯拦住了。看着祝鹤澜和管重六两人出了门,徐寒柯才说了句,“这次我以身犯险染上这东西,也算是足以说服官家咱们的猜测了。这祝掌柜身上秘密太多水太深,轻易还动不了他。我们还是先回京城,把这次调查到的事一一上奏。”
“若是他跑了呢?”
徐寒柯咳了两声,坐回床榻上,用手撩开额前散乱的发,“他不会走的。”
“你如何这么确定?”
“因为那棵槐树在这儿。他不能走。”徐寒柯说着,笑容褪去了平日里的清淡风雅,变得有些深邃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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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厢,重六默然跟在掌柜身后。忽然掌柜停下脚步,重六险些撞上去。
祝掌柜转过身来,似笑非笑望着他。
“六儿,你怕不怕?”
重六老实地回答,“怕……我听说书的说过官府审问犯人时用的那些刑,什么凌迟都算是小儿科……”
掌柜笑道,“他们要抓的是我又不是你。”
“那我跟着您干事,也逃不了干系啊……”
“那这样,你去给徐寒柯当细作,举报减刑,如何?”
“东家……我虽然只是个小跑堂,可最基本的道义还是知道的。您这么说可是有点小瞧我了。”重六不满地抱怨着,俩手往腰上一叉。
祝掌柜低声笑个不停,仿佛觉得他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似的。他将手放在重六的肩膀上,用一种与平日不同的认真目光望着他,“六儿,这几天辛苦你了。若你不想做这份牙人的差事,现在便可告诉我。我理解。”
重六眨巴着眼睛,认真想了想,“东家,我还是想做的。”
掌柜似有些意外,“这么多危险,要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也仍然愿意?”
“您也说过,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这两天见了这么多市面,你要是让我回去,我也回不去了啊。”
见重六说得真诚,祝掌柜的神色柔和下来。他点点头,“既然如此,今天开始你就算转正了。往后牙人生意上的一些跑腿的活,我可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