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沙发旁边的一盏造型精致的立式小灯。
暖色的光洒下,是不同于他办公室大灯那般冰冷的光泽。让人感到温暖。
他拎着沙发旁扔着的那双鞋过来,正要半蹲下来给她穿,她突然蹦跶了一下,条件反射一样跳下办公椅,“不不、不用了——”
他刚屈下一瞬的膝盖绷直了,站起来。眉心轻皱着,“怎么了?”
“我、我可以自己穿。”她不习惯他这样的好意,赶紧一脚勾过那鞋,两脚伸入其中。穿好。
这双鞋的鞋跟比她平时穿得要高一些,他办公室的地毯很软,她本就脚步虚浮,没站稳,左右晃了一下。
他在一旁扶稳她。
心怦怦狂跳起来。
不禁想到了那会儿做的梦——好像是梦见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那时的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为她擦眼泪。
她的心,的确是跳过的。
在梦里都能感受到有多么多么喧嚣。
不过后来得知了他是阮慈插足家庭的那个男人的儿子,他第一次的接近也是居心叵测后——
那种心跳的感觉,就一点点刻意被她抑制住了。
这么多年来,在他面前一向的不卑不亢与剑拔弩张,也让她渐渐忘了,原来她曾也对他一见钟情。
她站在原地不走了,似乎有些寸步难行。
“不合脚?”他瞥了她脚一眼,低声问。
“啊……”她还没说话,他直接像那会儿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打横抱起,顺手勾过桌上装药的那个小塑料袋。抱着她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她满脸通红。
乘他的私人电梯直达楼下。从五十几层下来,她的心一点点下坠。
慢慢地,心也不跳了。
她推了推他,从他怀中下来,偎到他身旁去。他自然地揽过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