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叹了口气,一手支额。
说不出的疲惫。
陈旖旎从佘山路回来,开车进入了和阮慈约到了个商圈顶层的茶餐厅。
当然是她还请阮慈吃了一顿饭,阮慈才把弟弟的东西交给了她。不过是一本上次翻看的家庭相册,还有个很小的玩具箱。
里面装着小时候吃糖豆送的小兵人,攒了小小的一盒子。
还有个被压扁了的铁皮铅笔盒,里面装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乘法口诀表,背面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笨拙的字:
——姐姐别怕,以后一定会有人很爱很爱你。
陈旖旎捏着纸条,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她将东西收到了自己的包里,轻轻拍了拍包。东西的确不多,她却视若珍宝。
阮慈在对面打量她:“你难受什么?不是你那天晚上吵着要走,星移会死吗?”
陈旖旎冷冷地看她一眼,背起包,淡淡说:“你慢慢吃。”
起身就准备走了。
“哎,你走什么啊——”
阮慈嚎了一嗓子,过去伸手就给她拉了回来,拉着她跌坐回了座位。
那一声动静不小,惊得餐厅里四处向她们投来视线。
陈旖旎就坐下不动了。
阮慈凑过去堆起讪笑:“旎旎,给妈妈借点钱?一点就好。”
她静静别开头,“没有。”
“怎么没有?沈京墨没给你钱?”
“没有。”
“胡说,你跟他上床他不给你钱?”
“……”
她匪夷所思地转过头,看着阮慈那副讥嘲模样,张了张唇。
却说不出话。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