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收拾刚才放弃了的收拾一半的行李。
他将东西一股脑地叠放进去,一件又一件,越来越心烦,最后几乎都成了无意识,疯了一般地,往里塞。
塞满了,什么都塞进去了。
甚至溢了出来再也塞不下,他心口的那一处空洞,却越扩越大。
最后,他索性什么都不带,疾步出门。
在车上,他几次打开通讯录,想打给她,却又作罢。
一想起,她面对他时那眼中的决绝与防备,就觉得这一刻,说什么却都是苍白。
他要当面见她。
一定要见她。
澳大利亚飞港城要12小时,墨尔本时间比国内早两小时,明早他将在国内时间上午十点抵达港城。
另一边的港城,陈旖旎又加班到了很晚。
她在LAMOUR设计室中,按服装设计图,仔细裁剪着布料。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她低着头,神情认真专注,葳蕤灯光落在她肩头,与一缕卷发勾出半侧柔媚的脸。
直到脖子酸痛,她才抬起头。
外面天色已浸黑如墨。远见天边悬着一缕星斗,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又这么晚了。
她一口气,裁完了最后一刀。
厚重的布料坠在她的脚下,好像是把什么给斩断了。
她握着剪刀,有一瞬间的失神。
最终她放下,活动了一下肩颈,喝了口手边已经凉掉的咖啡,跌坐入旁边的椅子中。
疲倦地点了一支烟。
烟气袅袅之下,她眯了眯眼,抬眸。
不远处,挂着件洁白的订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