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陆眠就又有些不快——
既然不爱,那就是单纯的利用。
但沈何晏,也是利用她吧?
那些叫嚣着,急着要被抚平的不甘心,那些想跟沈京墨较劲的好胜情绪。
包括,急于想摆脱秦一诺多年的控制,才匆匆与她订婚。
如今,陆眠连妒怒都无处抒发。
闹成现在这般局面,能怪谁呢?
怪她胆小敏感,没得到就患失去不表白,还是怪陈旖旎对沈何晏只是纯利用?
“你也有瞒着我的事吧?”
陈旖旎给陆眠又一次斟满了花茶——即使先前那杯,陆眠只喝了两口就放凉了。
透明粉色的液体漾开。
杯中,花苞也一点点地绽放。
陆眠看着那花苞绽开,心也跟着柔软。
怪谁呢?
好像谁都怪,但到头来,又谁都不怪。
陆眠摇头苦笑,看了看陈旖旎,彼此眼中好像都有了答案——她们之间那种可怕的默契,在这一刻,汹汹成了极致。
彼此都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
“陈旖旎。”
“嗯。”
“我们,真的做过朋友吧?”
“当然。”
“那我……想问,”陆眠咬咬唇抬头,对上对面那双潋滟中,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倦意的眼眸,有些犹豫。
可她却又觉得,如果犹豫,今天就不该来。
于是鼓足勇气问陈旖旎:“你之前,看出我喜欢他了吗?”
——他。
是的,多年的友谊,她们是默契的。
连此时,一个“他”字,就能心照不宣地知道,指的是沈何晏。
可终究没默契到,察觉到陆眠这些年的小心思。
陈旖旎认真地摇头,满脸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