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没敢说话,只见他手指死死捏住那铝箔板,用力到,指尖都发了白。
最后他的指腹都被划破,血珠子源源不断地渗出,触目又惊心。
“……”陆眠于心不忍,动了动唇,一股气,还是决定背信弃义一回,“我、我也不知道她坐哪趟飞机走的,她没让我送她过去,就走了……”
沈京墨垂下眼。
药盒上的字,无比刺眼。
他目光,却不住泛着空。
“——不过,”陆眠立刻转头,去看滚动航班讯息的大屏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似的,“突然下了这么大雪,航班延误了那么多——说不定,说不定,她还在机……”
话音未落下,沈京墨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直往各个登机口的方向奔去。
陆眠见那道背影远去,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登机口大大小小数字,一一在眼前滑过。
机场嘈杂的声音,混着因雪天延误航班的焦灼,充斥在这样漫长得几乎绵绵无尽头的雪天中。
陆眠和他奔波在楼上楼下,一个个地找过去,也没见到陈旖旎的身影。
陆眠突然深感懊悔,就不该答应带陈旖旎出来。
陈旖旎说要去机场,她一开始也没多想,以为她要出差,或是避风头,或是单纯出去散散心罢了。
可那会儿见她连打了十几张登机牌,将包、手机、钱包,几乎所有东西全,都塞给了她。
陆眠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要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她,离开沈京墨。
离开所有人。
离开这一切。
沈京墨机械地迈开双腿,连奔带跑地穿梭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边不住探地身,去遥望一个个登机口。
想捕捉到她的身影。
可是没有。
没有见到她。
什么也没有。
明明这么多人,他却如同在一片茫茫无际的雪原上奔寻,孤身孑然,双目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