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认真地对她说:“陈旖旎,我们结婚。”
他伸手,温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花儿,边又低声问:“怎么哭了,嗯?”
她眼眶哭得通红,眸中偏偏还染着一层欢暧过后潋滟的氤氲,不受控地又落了泪,一时我见犹怜。
他于是又去吻她的眼角,尝到她眼泪的咸涩,心也酸涩着,沉声地问她:“为什么哭。”
她怨愤地瞪他,不回答,一伸手,将那花洒拨开了,举起来,直淋在她头顶。
冰凉彻骨,将她眼泪掩盖掉了。
“你干什么?”他不由分说地又给关了,将花洒从她手中夺走,不解地看着她,有点儿生气,却还是耐着脾气说了句,“水这么凉。”
她下巴微微抬起,傲慢地睨着他,声线很平稳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是觉得,遇见你,我太倒霉了。”
“……”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几分,两行泪就砸下来。
多年后,头一次面对他哭得这么凶,泪水无休无止地从脸颊浸过,她抽抽搭搭的,后面几乎说不完整话。
“我好倒霉……”
他听她哭,一声又一声,仿佛刀刃在他心头凌迟。
他将她重新地揽回了怀抱,轻轻拍着她光滑单薄的肩背,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乖,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