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而对周沅道:“不用搭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听他这意思,周沅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抵明白顾微凉的态度,便知晓该怎么对顾鑫夫妇了。
“那这几日就劳烦吴妈妈多多操心,若是临安堂那儿闹了什么动静,不是什么大事儿的话,妈妈就自己拿主意吧。”周沅这样说。
她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不爱搭理了,吴妈妈明白的应下,领着旁的丫鬟退到珠帘外。
周沅低头捏了捏帕子,她从没亲口听顾微凉说过家中的事儿,都是从旁人那儿听了三两句,也听不全面。
这会儿顾鑫一家既然来了,看顾微凉的态度,也并不是多亲近,周沅犹豫着起身走到他边上:“顾微凉,你大哥他——”
周沅忽然一顿,指尖碰到他的手,烫的像暖炉似的。
她猛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随即疾步过去撩起帘子:“杨姑姑,杨姑姑!”
杨姑姑听她这着急劲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小跑着过来:“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去叫岳大夫过来。”
杨姑姑闻言往屋里瞧一眼,果然见顾微凉脸色不是很好看,也不多问好忙去请了岳大夫。
说起来虽然吴妈妈一直操心着顾微凉的身子,但他倒是少有生病的时候。
男人漫不经心的靠在软榻上,也没多当回事儿,许是昨夜完事叫了水,那会儿受了凉罢了。
不过他皱了皱眉,难不成真是年纪大了?
看小姑娘着急的样子,顾微凉将人扯过来:“急什么,岳大夫开个药就好了。”
他说话间喷出的气都是热的,周沅肃着一张脸说:“都这样了你上什么朝啊,就不能让郑凛去告假一日么?这么大年纪还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儿,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呢?”
周沅不知道,她这番话念出来颇有点柳氏的意思,直将顾微凉说的一愣,随即眉头一挑的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那边杨姑姑便请了岳大夫进来。
周沅忙让开,岳大夫诊了脉,说是操劳过度,忧心伤神,又受了凉,这才发了高热。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两副药下去,再歇上三两日便能好利索了,只是公子啊,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该放的事儿就交给下边人办吧。”
顾微凉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一应下,生怕吴妈妈和周沅又念叨。
送了岳大夫后,吴妈妈便让厨房煎了药,周沅闻着那味儿,盯着顾微凉一口不剩的喝下,随后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又掀了被褥要他躺下。
顾微凉看了眼半掀开的被褥,在周沅的注视下宽了衣裳后,老老实实躺下去。
但那药里有助眠的作用,他眼皮沉沉,倒是很快阖了眼。
周沅正弯腰给他掖着被角,吴妈妈叫来丫鬟撤了药碗,脚步轻慢的走过去:“夫人,大房的听说公子回了府,说要来见一见。”
周沅手上动作一顿,这消息也太快了些。
“就说公子病了,不便见人,请他们走吧。”
吴妈妈为难道:“老奴是这样说的,可、可他们不信,非说是我们下边人拦着不让他们见公子,那大房媳妇儿怎么都不肯走,在偏厅等着呢。”
周沅坐在床榻边沿,一手覆上顾微凉的额头,一手覆在自己额头上。
这药效哪有这么快,看她眉头深蹙的模样,吴妈妈忍不住宽慰道:“夫人,您也被太忧心,喝了药过几个时辰便大好了。”
周沅情绪不大好的点点头,她不喜欢顾微凉病着。
“叫丫鬟在旁仔细伺候着,我去偏厅瞧瞧。”她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说。
吴妈妈连连应下,又说:“老奴陪您去。”
说罢她便跟上周沅,那大房媳妇儿看着像个泼皮无赖,可不能让夫人吃了亏。
那头,钟连芳在偏厅来回踱步,直转的顾鑫眼睛疼:“我说你消停点吧,都说二弟是病了,咱明日再来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