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得月楼仿佛有一张网,郡主若是把网一下收紧,会捞到什么?”
李明卿没有说话。
显然,若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之后封锁了整个得月楼那又如何?
眼下楼内已经是人头攒动,何其鱼龙混杂,越是乱,越是难以查探,此时不逃比逃更加有几分安全的胜算。
楼下的喝彩声突然沸腾起来,二人顺着众人的喝彩声,目光落到了台上的背影上。
“是她。”沈孟小声叹了一句,李明卿眉尖微蹙,不作言语。
目光在得月楼上上下下逡巡,忽然——
得月楼最上层的西北角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一般。
琅琊王府安排在那里的探子竟不见了?
人呢?
怎么会不见了?
李明卿手心微微出汗,微微动了动手势,藏在附近的人往西北角那边追了过去。
楼下的乐声越来越大,一曲《浔阳渔歌》已经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四弦一声几乎要绷断琴弦一般。
便在此时,一个身着红衣的舞姬借着那西北角的垂下来的绫罗翩跹起舞,红衣如血,纱巾覆面,倒真让人好奇这面纱下的容颜。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忽而李明卿警觉发现顶层所有的探子竟然消失无踪无影。
“不对——沈——”
她话还没出口,忽然看到沈孟忽然一跃而起,一手握着那红绫,一手挽着那红衣舞姬的盈盈一握的腰身,说不清的风流暧昧。
满堂的人无不嘘叹。
李明卿皱眉——
亏她前一刻还指望沈孟能够帮自己!
可去他的吧!
笑话!
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从昨天到今天,她做的最愚蠢的决定就是相信沈孟这个登徒子!
正当沈孟温香软玉在怀时,李明卿心中莫名窝火,清绝的面容上有几分薄怒。
昭瑜匆匆扣门来报:“郡主,探子刚刚追到西北角,人就忽然不见了——”
台下又起了一阵惊叫声,李明卿皱眉眉头打量着沈孟。舞姬姿态轻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沈孟的足尖落在水台的鼓面上,轻轻一点,顺势而上,将舞姬轻轻往怀中一揽。
甚是碍眼!
稳稳抱着舞姬落在了水台中央,然后一把抱起红衣舞姬往楼上套间走去。
甚是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