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瑟缩着身子,摆着手道:“不知道啊!官爷!这马儿一向乖得很,不知为何就发了狂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我们家公子!”随从举起了拳头,一手拎着车夫的襟口。
“官爷——冤枉啊——”
“冤枉什么冤枉!”
风棠面色冷了几分:“阿大。”
随从即刻恭敬道:“公子。”
“你去备车,我们送香寒姑娘去医馆。”
香寒缩了缩身子,让身边的小丫鬟扶着她,凄然道:“还是不用劳烦风公子了。”
“不是劳烦,是我应该做的。”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远处传来了扭打的声音,不多时,一个身着石青色官服,头戴官帽,腰间配有长剑的捕快,拧着一个面色黝黑的人的胳膊走了过来。
“过来!老实点!”被束缚的人挣扎着想要逃脱,捕快的手上加了五六分的力度,疼得他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却没有吭声。
“焦师兄?”
“关捕头?”
沈孟和李明卿同时出声,焦山抬起头,看到了李明卿仿佛不曾相识一般,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捕头关长飞道:“就是这个人,他刚刚经过了这匹马,对马动了手脚,马儿才发狂了,被我逮个正着。”
焦山看着风棠,目光如霜,周遭一片冷寂,只是深深地剜了风棠一眼,便把眼皮垂下。
沈孟眯起眼睛,细细思忖,关长飞是官府的人,又恰巧经过这里。
这个世界上巧合不少,但更多的巧合是有意为之。
关长飞厉声道:“焦山,你我都是旧识了,你还是老实招了吧。”
“招什么?”焦山站直了身子,神色淡然。
“你对那匹马动了手脚,我分明看见了。”
“我动了什么手脚?”
众人看着关长飞,关长飞一时语塞,他动了什么手脚?
“既然关捕头说不出来,仅凭关捕头一个人的说辞,不仅不能把我带到官府,就连这样扣着我,都是不合理的。”
“你——”关长飞勃然大怒,一只手猛然抓起焦山的脖领子,另一只手举起来握拳,愤怒的目光逼视着他。
焦山闭上眼睛,整个人沉寂得像是一块石头,嘴角浮起一丝冷淡的,讽刺的笑意,不仅全无畏惧,甚至还在期待着那重拳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