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方才礼部尚书说,右相德行兼备,可堪监国之托,臣女有异议。”
礼部尚书周方圆道:“皇上!长宁郡主带着亲王绶印到此已经违背礼制,难道皇上还要任由她在此妄议朝政吗?”
说罢,便对着皇上跪了下来。
皇上皱皱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沈孟正欲上前,忽而被人拉住衣摆,四目相对,傅中拉住了他。
她冷道:“周大人,你怎知我要议论的是朝政而不是家事?”
周方圆脸上一白一红,别过脸站到一旁。
李明卿的声音恍若沧海沉珠,一字一句,像是划开锦缎的锋利匕首。
“南楼失火,我父王卧床不起,并非受了惊吓,而是见了一个人之后身中剧毒雪里红。”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沈孟微微侧脸,她今日神色一如以往清冷疏离,却——为何给自己带来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她们心知肚明,皇上亦心知肚明,琅琊王中毒是计谋。
那她——是在刻意构陷?
她真的想把监国的大权握在手上吗?
沈孟心上生出隐隐不安。
“这个人——”李明卿别过脸,看着沈光,说道:“就是右相。”
沈孟望着坐在盘龙椅上的人。
只见皇上微微侧目,定定神看着李明卿,不多时方问道:“右相,可有此事?”
沈光朝着皇上微微一礼,对着李明卿道:“郡主此番指证,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亲自给王爷下毒?”
李明卿垂下眼帘。
“没有。”
沈光的嘴角微微扬起来:“郡主,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
“右相,与父王因为前任兵部尚书一案心生嫌隙,南楼的影卫亲眼所见,父王中毒前最后面见的人就是右相。”
皇上没有说话。
“在父王告病期间,右相排除异己,结党营私,与王府交好的官员,多数被贬离京都。”
乌压压的大殿上一片寂然无声。
皇上的目光始终在李明卿和沈光二人身上游移。
李明卿继续道:“种种行迹,都指向右相。右相能够自证,你从未向我父王下毒吗?”
沈光跪道:“皇上,微臣从未排除异己,结党营私,皇上可以派刑部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