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近日可有醒过来?”
李管家略微思忖,方道:“上次宫里的太医来为王爷施针时,王爷醒过来片刻。”
“父王他可有说些什么?”
“王爷他一直在叫着王妃的名字。”李管家补充道,“我也与王爷说了,近来郡主监国,诸事都顺利,至于其他都一概未提起。”
李明卿淡然点头,放在床沿的药汁渐渐凉了。
李管家轻轻叹了一口气,适时退出了房中。
白瓷勺舀起碗中温热的药汁:“父王,今日我要随军去平阳了。”
床上的人依旧在沉睡,药汁沿着微微张开的嘴溢出一些,她轻轻用手巾擦干净,眉尖微微一蹙。
“云亭说,平阳还能守七日,只要守了七日,京城之急可解。”嘴角微微弯起。
“父王,您快些好起来吧,连日来,京都发生了好多事情。”
握住药碗的手顿住,恍然间有一种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的悲凉。
南帝李熠被北夷王带至白鹤关的消息,当晚便经由南楼传到了李明卿手上。
影孑然的身影映在营帐上,密函在袅袅的烛火中映出了残酷的事实。
营帐中玉人墨发束起,端的是如月色一般的清绝明净,薄唇轻启,她问那抹影子:
“沈侯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影的声音低沉粗粝:“是。”
一丝隐隐的寒意从指尖漫到了心头。
影顿了顿,补充道:“沈侯得到消息之后,向郭将军借了两千兵马,已经在赶往白鹤关的路上了。”
“两千?”
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