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寝殿外,右御史和几位言官都等候在外,还有明韶公主等人也过来了。
看着蔡隽出来,右御史和几位言官对视一眼,也没有开口,而是明韶公主率先开了口,“丞相,皇上可是醒悟过来了?”
醒悟?
蔡隽闻言打量着这个故意搅浑水的明韶公主,“公主这话是何意?”
明韶公主满面愁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在场的朝臣后,才道:“顾夫人是何身份,立她为后,明理人都知这是不妥的,但本宫瞧顾夫人也不是那等狐媚之人,想必皇上这回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如此话来,如今一日一夜都过了,皇上也该冷静下来了。”
这话说得当真是shā • rén于无形。
蔡隽看了她一眼,手指微微一攥,随即转身看向右御史等人,“皇上做事素来有自己的主意,此次之事也是依旧。”
他话一落,明韶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皇上胡闹,丞相莫不是也任着她胡闹了?”
看似是忧国忧民,其实不过是想离间君臣之心罢了。
可惜,右御史是蔡隽一派的人,看她这般蹦跶,反倒对她更是防备厌恶,“还请公主慎言,公主如今乃淮安太妃,这宫中之事还是少插手为妙,免得旁人以为您有什么其他心思。”
“孙御史这话是何意?”他直言不讳踩到了明韶公主的痛处,顿时横眉冷对人了,“本宫乃皇上的皇姐,不过是关心皇上罢了。”
后宫不能干政,出嫁的公主更加了,而尤其是这个夫家身份微妙的公主就更加不能多插手了,明韶公主也只能说她是关心赵三思这个皇弟。
右御史闻言,冷笑一声,“公主若当真关心皇上,来时应当问问皇上如今龙体如何。”
明韶公主一时语塞,是她大意了。
她无话可说,蔡隽也不欲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当着在场的人朝寝殿的大门跪了下来,朗声道:“皇上不愿见任何人,臣擅闯寝殿,自愿领罚。”
说罢,就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了承乾宫。
明韶公主见状,冷笑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承乾宫。
接下来两日,赵三思依旧把自己关在寝殿内,不管朝臣如何跪求,她依旧不吭声,更不用说处理朝政之事了。
国家大事,桩桩都是急事,尤其是眼下这个时节,三日不理朝政,六部就压了许多事儿,一个个纷纷去催蔡隽拿主意。
蔡隽心里有底,但面上和众人一样,也是一脸愁色,“皇上谁都不见,你们催本相,本相有什么办法?”
“那眼下可如何是好?马上就是外官进京述职了,各部还没拿个章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