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霁讶然,“她不是刑部尚书么,gāo • guān不都是坐在那里不干事等着捞功劳的么——额对不起,我……”
“哈哈夫人无须自责,天下谁人不是这么想的呢。”集锦无奈摇摇头,“其实夫人没有说错,大部分厚禄gāo • guān都是如夫人所说,只是我们大人却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外祖母说,大人是考状元考上的刑部尚书。”凌雪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噗嗤。”集锦掩唇笑道:“岂有如此轻松的事。”看着远处高墙上叠的琉璃瓦片,缓缓说道:“大人当年高中状元后,只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堂下官,一路摸爬滚打才当上了刑部的侍郎,我们虽不知道大人在朝中经历了什么,但看着大人枯瘦了一圈的模样,猜都能猜到这条升迁之路必不轻松。”
“升任刑部侍郎后,大人日夜伏案办公,仅仅一月便阅案千起,还从御史台送上来复核的案件中查出一件未曾昭雪的案中案。为了查出真相,大人整整三日衣不解带,终于陈年旧案得以昭雪,大人也因为此案名满京城。”
“去年,一桩震惊朝野的淑妃案将整个刑部都牵扯了进去,圣上一杯毒酒赐死了最宠爱的淑妃,又将前任刑部尚书当街凌迟,还将其余刑部众人一一处死,唯有大人得以保全。因为——”
“那桩案子,正是大人查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关怀备至
“当然其他原因肯定也有,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集锦笑着转过头,却发现自家夫人双腿跟着她走动表情却跟木了似得,不禁失笑,“夫人?”
“啊啊。”凌雪霁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啊我只是没有想到,曲荃哦不大人还挺厉害的哈。”
“夫人和大人是夫妻,直呼其名没什么不妥,夫人不必太拘谨。”集锦见凌雪霁好几次喊曲荃的名字又因为自己在场及时改口,便好意提醒。
“嘿嘿嘿嘿,那就太好啦,我憋得可难受了!”凌雪霁面上笑着,心里头倒是对曲荃暗暗生起些佩服之情,宦海沉浮仕途险阻,一个女子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着实不易。可是她这么辛辛苦苦的爬上高位不就是为了之后能够好好享福么?怎么成天劳命奔波呢?
“刑部尚书……经常需要断案吗?”
“自然不用。”集锦笑着摇摇头,换了一只手拎食盒,“京城发生的案子,都归金吾卫左右街使管,他们破不了的,有御史台接手,基本上连刑部侍郎的边都挨不上更遑论身为刑部尚书的大人了。”
“那曲荃怎么……?”怎么会因为管家的一句话,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问也没问饭也不吃就冲出去呢?
集锦饶有趣味的看了低着头的夫人一眼,提醒道:“夫人,我该去为大人送饭了。”
“啊?”凌雪霁恍然抬头,尚书府威严气派的朱漆大门显在眼前,受惊一样抽出环着集锦臂膀的手。
集锦对着凌雪霁福了福,转身藏起偷笑的表情,整理了一下妆发径直朝门口走去。
凌雪霁对着正午的日头有些发懵,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出一串五色光圈,看上去颇有几分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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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演武场
一炷香的时间挂水桶扎马步,对于危岳雁来说完全是小意思。时间一到便将两只水桶震飞上天,顺手从身边插/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枪,单□□杆杵地一个借力飞跃至演武场中央。方才被震飞的水桶翻旋着下落,危岳雁双手持枪舞花上步,就着漫天水花顺势一套枪法行云流水的舞了起来。
她墨发尽湿长眉英目,长/枪至处如携疾风骤雨而至,风雨如磐长/枪似狂,下落的水珠被她枪势所阻甫一触及便又旋散出去,霎时间溅起水花无数。
一套枪法舞毕,危岳雁突然来了兴致,对着演武场上零星的几个武丁朗声命令,“来,你们几个一起上!”
那些光着膀子的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取来各自武器,轮番与危岳雁过招,一时间演武场上刀光剑影,兵器交接声不断。
“你不行!出招十次打中我才一次,回去再练!”
“你也不行!你来!”
“早饭没吃吗你!使点力气!”
“好棍法!再来!”
“再来!”
接连打翻了台上十数个武丁,危岳雁犹未尽兴,将手中长/枪往身后一抛,“湛金,你来陪我过招!”
湛金抬手接住危岳雁抛来的银/枪,面上为难,“这,今日就不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