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吴忧的迟疑,徐长乐直接拍板:“走了,去医务室。”
吴忧被徐长乐拉出了厕所,顿时就觉得空气瞬间清新了,集体厕所哪怕天天都打扫,也并不能完全消除异味,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想多呆,所以吴忧其实很不能理解在厕所吸烟的人是怎么想的,那味道真的受得了吗?
来过姨妈的人都知道,经期时身上会有明显的酸疼,稍微走远一点就会觉得受不了,而那些本来就痛经的人尤甚,连路都是不想走的,只想在床上躺着,才觉得舒服一点。
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注意什么仪态,不自觉手就已经捂住了肚子,走路落下了徐长乐一截。
徐长乐停下脚步:“上来,我背你过去。”
“……可以吗?”吴忧怕对方根本背不起自己来。
虽然说她已经瘦了很多了,但毕竟基数摆在那里,重量还是很可观的。
“没事。”徐长乐锻炼一直都没懈怠过,倒是不觉得自己会背不起了,让吴忧站上小花坛,伸手将她背到背上。
确实是有些沉,但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毕竟只是背不是抱。
这种姿势想减轻负担都是减轻不了的,吴忧有些忐忑,就怕走一段路就把对方给压趴了。
吴忧能闻到徐长乐头发上洗发水带来的清香,周围偶尔有迟到的学生走动,看到两人投来惊讶的目光,让吴忧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想开口让对方放自己下来,又舍不得。
不知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话题,路上徐长乐就开始哼起了歌,吴忧仔细听才听出对方在唱什么。
“……啊哈/感觉被长矛贯穿/啊哈/感觉背大电锯腰斩/啊哈/像怀了个甄子丹/啊哈/像吴京在肚里拍战狼三/像哪吒在肚里闹陈塘关/像二营长在我肚里发射炮弹/像德国和苏联在我下面二战/打到一半英法美又加入站端/心慌慌好似听凡凡说唱/意乱乱仿佛有雪姨敲窗/断断续续的痛/好比郭德纲返场……”
吴忧:“……你在唱什么骚东西?”
比喻得太形象了,吴忧感觉更痛了。
徐长乐顿了一下,一时没想起这首改编歌是什么时候出的,不知道网上究竟出没出,便敷衍了过去:“瞎唱的。”
好在吴忧没有纠结这是什么歌,也不想专门找出来听,只是让徐长乐别唱了,这让徐长乐松了一口气,生怕吴忧再刨根问底不好回答,就干脆没再哼歌避免对方想起来。
医务室只有一个女医生,床位不多,每张床都有用帘子隔开避免尴尬,因为不是什么大毛病,跟校医说了后吴忧就找了张床躺了上去,把校医拿过来的热水袋放到肚子上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学校人多,一个月下来总会碰上那么几个因为痛经过来的,红糖常备着,校医很快就递了杯红糖水过来。
徐长乐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跟吴忧说了几声就回了教室。
安静的环境很适合思考,没有人打搅吴忧,让她能更冷静的思考昨晚的事。
身为一个看到带颜色的剧情就会飞快跳过的纯情少女来说,昨晚的梦对她来说确实冲击很大,毕竟她是第一次做这种梦,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为什么还能做这么详细?
尽管从早上到现在梦里的记忆已经模糊得差不多了,但大致吴忧还是想得起来的,然而越是能想起来,她就越觉得害羞,更难以启齿。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
吴忧现在光是看到徐长乐就不好意思了。
她拿出手机查了查,上面说这是青春期成熟后出现的正常心理、生理现象,性梦是指人在梦中与异性谈情说爱,甚至发生两性关系。
但是她梦到的是女的啊!
吴忧真的很苦恼。
她下意识又想求助网友了,但想到那群不靠谱的人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更何况哪怕是匿名,这种事她也不想跟别人说。
潜意识里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思维像一团乱麻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尽管她一再说服自己梦不受主观控制,做什么梦都不稀奇,并不能代表本人真的想这么做,可她又隐隐知道,不是这样的。
内心的感觉如此清晰,吴忧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只是一个再普通正常不过的梦,可不这样想,她又会觉得惶恐。
毕竟,谁能接受这种事啊?
吴忧从来都觉得同.性恋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现实中除了昨天也从来没碰见过,了解也仅限于网上的几个宣传视频,和一些耽美小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她其实是很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