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忍,没忍住,就让阿宝把烤地瓜递给了她,拿了一个剥了皮,“你们俩吃吗?现在不烫了,要吃姐姐给你们剥。”
阿宝不饿,但看着红彤彤的烤地瓜,也有些馋,“吃。”
顾辞把烤地瓜递给了他,“对了,那门牙掉了,长新牙了吗?”
“还没。”阿宝接过烤红薯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吃了一口又朝顾辞看过去,“甜甜的,姐姐吃吗?”
“姐姐自己剥一个。”顾辞又拿了一个,“还没长牙,这糖葫芦得少吃,吃两颗就不许吃了。”
阿宝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有些不舍,但又怕自己的牙长歪了,便苦着脸点了点头。
顾辞瞧弟弟这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等你牙长好了,姐姐再给你买。”
说着,又把手中剥了一半的烤地瓜递给了身旁的小姑娘,“给。”
娇娇偏过脸去,没出声也没伸手接,只是偷偷吞了下口水。
顾辞知道她又跟自己闹小性子了,瞧着她的小动作,又讨好地把烤地瓜给她唇边送了送,“到家了,凉了也不好吃,这会吃正好。”
就在嘴边的美食,哪有不犯馋的,小姑娘又馋又生气,偷偷看了顾辞一眼,正好被抓包,赶紧别过头,顺便就着顾辞的手,在烤地瓜上咬了一口。
“姐姐没骗你,好吃吧?”顾辞抿了抿唇,把唇边的笑意压了下去,又把手伸过去了一点。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跟个仓鼠似的,嚼了嚼咽下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又低头咬了一口。
顾辞看她吃的十分香,也不急着给自己剥,就这样举着烤地瓜喂给她吃。
烤地瓜太干,吃了几口,就噎得难受,阿宝是个自立的好孩子,自己翻出水壶喝了两口水,又主动把水壶递向了娇娇。
娇娇接过,也喝了两口,她刚刚吃得急,喝了水,就觉得堵的慌,打起嗝来。
顾辞忙帮她拍了拍后背,“深呼吸一口气,再喝口水。”
堵的难受,小姑娘倒没使小性子了,听话地照做了,缓过气来,也不吃烤地瓜了,拿着糖葫芦舔了起来。
顾辞把她吃剩下的小半个吃了,肚子还是空空的,正欲弯腰再去拿一个,就见红红的糖葫芦伸到了唇边,而拿着糖葫芦的主人正把头偏在外面,压根就没这边看。
“姐姐不吃,你吃。”顾辞看着她怄气的模样好笑又好气,“难得来镇上一趟,这东西也不好保存,平日也难得吃到。”
小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姐姐真是太不解风情了,恨恨地咬下了一颗,气哼哼地嘟囔:“这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一个人吃。”
阿宝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茫然道:“娇娇姐姐那个不好吃吗?我这个可好吃了,给你吃。”
娇娇一噎,看着阿宝凑过来的糖葫芦,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撒气似的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巴里,有气无力道:“是我不爱吃这个。”
说不爱吃,结果一口一个,吃得可欢了。顾辞挑了挑眉,也不戳穿她,凑了过去,就着她的手吃了一个,“嗯,这个确实挺酸的,不好吃。”
小姑娘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开始学着阿宝的样子,慢腾腾地舔着糖葫芦,生怕一口就吃完了似的。
顾辞瞧着她脸色好了,又拿起一个烤地瓜剥了,刚刚还说不吃了的小姑娘,又时不时主动凑过来,在她的烤地瓜上咬两口。
小姑娘小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了家,已经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欢欢喜喜地和阿宝去看她的小兔子了。
接下来几天,又开始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天气已经越发冷了,顾辞怕冷着两个小的,就把正屋的炕整理了一番,把炕烧了起来,顺便在采光好的那一边搭了个小桌子,给娇娇放刺绣的用品。
有了事情可做,娇娇白天也不出去跑了,一心绣帕子和香囊。
阿宝突然少了个玩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顾辞瞧在眼里,也没说什么,打听到村里的小学堂又要重新开学了,便带着阿宝去报了名。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庄户人家自己都是两眼瞎,对读书人就分外敬重,里正和族长也希望顾家能出个光宗耀祖的大人物,早些年便集资建了个简陋的小学堂,从邻村请了个夫子。
夫子虽然不是同村人,但也是顾家本家,姓顾,读书多年,但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死心之后,也在这些村子里当了个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