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总算舒了一口气,又朝他招了招手,跟他耳语了一番。
听着她的话,阿宝有些为难,“这样对小夫子不尊敬……”
“怎么不尊敬了,技不如人还不许人说了。”娇娇看阿宝还是哭着一张脸,又昧着良心道:“再说了,他将来是要科考的,替他指出不足,也是为了他好,你也不想你小夫子为此名落孙山吧?”
阿宝纠结地要命,但又觉得自己姐姐说得也有道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小姑娘挑了挑眉,心里得意的笑,面上却是摸着阿宝的头,一脸好姐姐的模样:“我现在要赶绣活,没时间写,等到我把绣活赶了,就给你把以后的补上。”
“那姐姐你快些绣。”阿宝开心地点头,赶紧把小书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还帮她把小绣篓搬出来了,他就坐在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娇娇换线时,看到自家傻弟弟正傻笑着盯着自己,就像村里的那个天天把手放在裤裆里,对着所有人都傻笑的大傻子似的,不过,阿宝如今长得眉目清秀,没那个傻子渗人。
阿宝还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觉得娇娇姐姐好厉害。”
小姑娘一点都不谦虚,“那是当然。”
她是谁,她可是姐姐要娶回家当媳妇的人。
正在忙活给两人补身子的顾辞压根就不知道两姐弟在打什么算盘,她从板根婶那里捉了鸡后,又去顾大夫家里买了金当归。
她身体好,来小日子时,跟平日也没什么两样,她娘也只同她说过,女子来葵水时,身子虚,要多补补。
刚才去板根婶家捉鸡,同板根婶说了这事后,板根婶告诉了她不少护养的事,一听当归炖鸡吃了好,又忙去买。
当归有补血活血的功效,适宜女子吃,又加上有些气味,顾辞便将鸡分两次炖了,小半放了些花生炖来给阿宝吃。
小姑娘肚子不疼了,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但一闻到那股当归味,就捂着鼻子不肯吃。
“为什么阿宝的没有这股味,我就要喝有这股味儿的?”
“阿宝又没肚子疼,你肚子疼。”顾辞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你看,姐姐陪着你一同吃这个。”
“我肚子不疼了。”娇娇有段时间没吃鸡了,本来想吃的不得了,但这股气味太影响胃口了。
“乖,这东西吃了好。”阿宝在,顾辞也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喝了这汤,往后也不肚子疼了。”
小姑娘别过脸,就是不吃。
顾辞拧了拧眉,想抱起她就给灌下去,但想起昨晚小姑娘那哭唧唧的一张脸,今儿眼睛都有些红,就不忍心了,只能继续好言相劝:“你看,这肚子疼起来多难受?这汤味道是有些不好闻,但吃了就不疼了。今儿要是不养好了,往后又疼,你不是更难受?若是严重了,还要吃药,那药更苦……”
小姑娘还记着那苦巴巴的汤药味道,不由努了努嘴,想起肚子痛起来时,那拧巴着痛的感觉也不好受,又偷偷把脸凑了过来,拿起了勺子。
顾辞见状,松了口气,赶紧给她夹了两块鸡肉。
中饭喝的粥,晚饭就吃得早些,天气好,天也黑的慢,吃过饭后,天都还没黑,顾辞看他们两个小的吃了饭看兔子去了,自个儿端着给板根婶两夫妻留下的鸡汤送了过去。
板根叔的身体仍旧动不了,板根婶面上也是愁眉苦脸的,顾辞去了那边,就又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会话,宽慰他们。
小姑娘还没自己剪过指甲,把手泡软了之后,自己拿着剪子比划了一下,还是不敢下手,但又一直不见顾辞回来,又怄气似的一剪子就下去,第一个小心翼翼地剪了,觉得不难,就是觉得剪的还不够短,剪第二个时,就特地多剪了一些,指甲倒是剪秃了,但手指头的皮也剪掉了。
顾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正捉着自己的食指指头看得聚精会神,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顾辞的声音,小姑娘才大梦初醒似的,“这个剪掉皮了,为什么不出血?”
她话刚落,那白白的地方就开始渗出血珠了,顾辞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忙从屋里门后窗后找了个干净的蜘蛛网给她黏上,“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剪?”
小姑娘表情懵懵的,顾辞又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疼不疼?”
“刚刚不疼,现在疼。”小姑娘说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那我的刺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