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顾大山之前去说时,大伙儿虽然都说了一个要的数量,但等顾辞将肉挑上去时,好几家酒楼的管事还挺识货,又作主多要了几斤,最后送完货下来,剩了不到二十来斤。
“大山叔,我剩的这点也不着急了,您先去婶子那边看着摊子,我自个儿到处转转,大概午时左右,我再来找你们。”
顾大山也知自家那半扇猪肉摆摊卖完都有点难,也就不客气地留顾辞一起摆过去了,叮嘱了几句便独自回了大山婶子那边。
他一走,顾辞就直接挑着剩下的猪肉直奔积善堂。她这半年来也算积善堂的常客,门口的童子都认得她了,“姐姐,今儿又过来了,可是拿药还是要问诊的?”
“都不是。”这童子和阿宝差不多大,性子十分讨喜,顾辞平日见着了,也喜欢跟他说几句,“我今儿就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
“那可不行,师傅说了,可不能乱收别人的东西了。”童子看着小,但说话却一板一眼的,像个小大人似的,十分有趣。
“那你先去问问你师傅。”顾辞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桃心头,“姐姐就在这大堂等着。”
“好勒。”童子带着她进了大堂,甜腻腻地叫里面忙活的小伙计帮她倒了一碗水,随即一骨碌就朝里面跑了。
顾辞就坐在大堂的板凳上等着,没过多久,李大夫就出来了,后面还有个小丫头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顾辞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便也没多想,起身迎了上去,先同李大夫打了招呼。
“十一那小子说,你这是给我们送东西来的?”李大夫对顾辞倒也没什么不同,说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边说就边去打量她那篓子里的东西,“这又是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好东西倒是不敢说,只是让您尝个鲜罢了。”顾辞也不卖关子,边说就边把那盖在篓子上的棕榈叶拿开了,“村子里最近野猪出没,想了个法子猎了两头,今儿来镇子上卖,顺道给您送点过来。”
“你到时有心了。”李大夫看了她一眼,又盯着那野猪肉,“这么多都是送给我的?”
顾辞:“反正您这医馆大,人也多,就让大伙都尝个鲜,我也懒得到处去卖了。”
这两块大肉少说也有十几斤,积善堂上下二十来口人,若说多,要吃个痛快倒也不多,只是这野猪肉是难得的野味,有钱人和大手笔倒也可以接受,但顾辞这样的泥腿子……
李大夫捋了下胡须,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大腹便便的妇人,“对了,你兄弟不就是鸿运来大酒楼的管事吗,回头你问问你兄弟要这野猪肉不?上次你爹在这养病时,这顾大姐儿没少跑上跑下了。”
“我说瞧着这姑娘有些眼熟了。”那妇人刚刚就一直在打量顾辞,这会经李大夫一提醒才想起来,忙朝顾辞笑道:“上回我实在是身子有些力不从心,我爹爹多亏顾妹子照顾了。”
“我也是没认出来。”顾辞也扯了一抹笑,同她寒暄道:“夏花大姐这肚子,瞧着是快要生了吧。”
这大肚子的妇人就是板根婶的女儿,夏花。
“嗯,刚刚李大夫说,大概在下个月中旬的样子。”夏花看了看她篓子里的野猪肉,“我娘也真是,早知道你要来这镇上卖这些东西,就该让人给我兄长带个信儿的。”
“大伙都没想到,再加上我今早又出来的急,板根婶子都不知道了。”顾辞笑了笑,又道:“今儿大山叔带我给一些小酒楼送了不少,剩下的这些就送来给李大夫。”
“你切个两斤给我尝鲜就行了,这东西值钱着了。”李大夫赶忙摆手,“如今有卖处,你换个钱也是好的。”
夏花没少听她娘念叨顾辞这个邻居,对顾辞也是打从心底亲近,知晓她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接着李大夫的话道:“反正也快临近饭点了,我过会回去,也要经过我兄长那酒楼,你给李大夫切两斤尝个鲜,剩下的都带我兄弟的酒楼去,正好让我们兄妹俩请你吃个饭,好好感激你。”
“对对对,你就听这孙娘子的。”李大夫不给顾辞开口的余地,“你也别耽搁时间,给我切两斤五花肉,拿来炒干笋子下酒,我忙着了。”
顾辞见李大夫面色不耐,也知他的性子,便也不多讨好,麻溜地切了两斤上好的五花肉,然后等夏花拿了滋补的药,就跟在她身后去了鸿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