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都不是真的,只是做梦……”小姑娘实在无法直视那个主动qiú • huān的自己,转过身用额头抵着门,咬着唇瓣,一脸生无可恋,“对,肯定只是做梦。”
小姑娘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一个这么不矜持的姑娘,多说了几次,自个儿都要相信昨晚半夜的那些事儿真的只是做梦了。
另一边,阿茹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在外边等了半晌还不见人出来,又去将里屋的门敲得砰砰响,“小姑姑,你头发还没梳好了没啊?”
“没了,昨晚没睡好,头发打结了,你别催我。”小姑娘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颊,朝阿茹这个小侄女扯起谎来气都不喘一下。
“小姑姑的头发乌黑顺滑,还会打结了?”阿茹可羡慕小姑娘的那头秀发了,有些不大信,但又觉得小姑姑没事也不会用这事骗她,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又道:“那我不催你。刚刚看你脸蛋突然这么红,急急忙忙地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小姑娘收拾好了情绪,见阿茹一直等在门口,莫名觉得有些心虚,赶忙将头发扎了。
回过神来,小姑娘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阿茹也是个吃货,顾辞做的什么东西都爱馋两口,又跟着小姑娘吃了一个包子,才又提起了花灯的事。
“小姑姑,那你们不做花灯了,那我到时怎么跟我的小姐妹去说啊,我还再三让她们跟我拉钩保证,不会去其他地方买的。”
小姑娘拿着这事也头疼了,虽然姐姐不怪她,但她只要想到让三两银子的东西只能在杂屋里发霉,她就肉疼不已,蹙眉想了片刻才不好意思道:“要不,你同你的那些小姐妹再去说一声,让她们去别的地方买好了……”
“那……那不行。”阿茹瞬间就急了,“我要是这样出尔反尔,往后同她们讲话就再没有威信了。”
“难道咱们要去先买些花灯,再转手卖给你的那些……”话说到一般,小姑娘突然停了下来,瞧着阿茹的眼神亮亮的。
“小姑姑?”
“阿茹,我想到了一条挣钱的门路了。”小姑娘按住阿茹的肩膀,神情略有些激动,“我们不一定要姐姐扎花灯啊,我们可以买些模子回来自己糊纸描样……”
小姑娘越说越觉得这是一条妙计,和阿茹略一合计,就兴冲冲地朝隔壁跑去。
然而,等站到了人家的大门口了,小姑娘又觉得有些害羞了,还是胆大包天的阿茹直冲冲地就撞到人家的大门上,谁知人家门没上栓,她这么用力过猛,门一开,她也跟着往前倒,小姑娘眼疾手快地去拉,结果两人都啪嗒一声地摔进了人家的院子里,还是狗啃屎的傻样子。
隔壁这户人家姓姚,祖上三代都是做这些纸糊玩意儿,在镇上有个铺子就是专门给死人做元宝和扎纸人的。有钱人家爱讲究,家里丧礼祭祀都喜欢去姚家铺子买东西,但对姚家人却很忌讳。
姚家不缺钱,之所以住在这条巷子里,倒并不是缺钱,而是这条巷子隔镇上不算远,但住的人杂,周围的邻居大多忙于生计,邻里之间向来冷淡,又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倒也不存在谁看不起谁。
小姑娘和阿茹这一摔,闹出的动静把院子里正在扎花灯的两位老人吓了一跳,看清是两个小丫头后,正在劈竹子的那位老爷爷又继续手中的动作,顺着刚刚的裂缝快速就手中的竹子劈开了,这才朝正爬起来在吐灰的两人道:“闺女,没摔着吧?”
“没,爷爷,不好意思啊,吓到你和奶奶了。”小姑娘又抹了下嘴角的口水沫子,红着小脸道歉。
姚老爷子认识小姑娘,他们两家挨得近,虽不是相邻,但就在斜对面,时常能见到顾辞三姐弟进出。尤其是这两日天气好,他和老伴趁着大伙都不在的功夫,会打开院门透透气,早就瞧见小姑娘躲在门外朝他们东张西望了。
他们姚家人丁单薄,一根独苗苗又只生了一根独苗,孙媳妇进门五年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日就他们老两口在家,日子寡淡无味,对这些水灵活泼的晚辈就喜爱几分。
只是,鉴于大伙对自家这生意的忌讳,也不敢冒然去同这些小孩子打招呼,更不用说邀请人往自家院子去了。
姚老爷子摇了摇头,朝自家老伴道:“快些进屋给这两闺女拿些零嘴儿来,这还没出十五了,仍是过年的喜庆日子。”
“奶奶,不用不用。”小姑娘赶紧朝姚老太太摆手,“爷爷奶奶新年好,原本是想好好敲门的,我们撞得太急了,这才这么粗鲁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