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秀腹部受了一刀,正在往外流血,她站起来扶着宋莲,冷冷笑了一声:“封月容,封三娘,若是没有你,我才是师父的弟子,他疼的是我爱的是我!如今咱们恩怨已解,这一刀,是我还你那孩子的,从今往后,各走各的路,莫要让我再看见你。”
封月容因为受了一刀此时跌坐于地,喃喃自语道:“我儿……还不会叫娘呢。”
说着说着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元乔抽出她腹间的匕首,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抖了抖,他拧眉招呼姜云:“过来拿药。”
姜云还未走至封月容的跟前却见封月容一把挥开了元乔的手:“你来这儿作什么?”
“接你回家。”元乔小心地擦掉封月容脸上的泪,然后又去看她的伤势。
哪知还未瞧仔细,封月容却一把捧起了元乔的脸,仔细地将元乔的模样打量了一番。
“你说山外除了人就是人了,阿乔啊……你欠我的,还不了了。”封月容轻轻咳出血来,“若没有袁秀秀……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没有袁秀秀……”
“前辈莫要说话。”姜云掏出药粉给封月容撒在了伤口处,正欲动作却被封月容拉住了手腕,她抬起头来拧着眉头看向封月容,封月容突然冲着她笑了笑:“这徒弟收得……还真是乖巧。”
“前辈你别说话!”姜云有些恼怒,撕开了封月容腰间的衣裳,倏尔又蹙起了眉尖,这匕首上有毒。那叫宋莲的,小小年纪,心肠竟是如此歹毒。
乐茗执剑指向元乔:“元宗主不会是不想认你徒儿犯的事儿吧?”
姜云顺着话抬起头来,却见萧钰冷哼了一声:“请问元宗主这是要带家妻去何处?”
“妻?”元乔突然笑了起来,“谁家丈夫会将妻子囚于暗室十三年?”
“家事也当给你说?”
姜云一心给封月容看伤势,一听萧钰还要叨叨,头也未抬便讽道:“你有家事可说吗?”
苗宛彤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萧钰执剑冲着姜云而去,她忙执刀挡了下来,挑着眉头痞里痞气地道:“堂堂一武林盟主,还要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见识吗?”
“他估计还没我有见识呢。”
“你!”
乐茗忙拦住了萧钰:“萧盟主请少安毋躁,待将尊夫人的伤势处理好了,咱们再慢慢与他们算。”
苗宛彤将刀递给了秦文赋转身问姜云:“需要我帮忙吗?”
“你将我师父拎过去……”话还未说完就被元乔一巴掌敲在了头上:“去给为师打些水来,准备止血药,再将我上次给你调制的几种药都准备好。”
元乔说完一把将封月容拦腰抱了起来,又怕碰到了伤口,他动作轻,封月容因为伤口上染了毒,此时意识也有些涣散了。
元乔走至萧钰面前停了下来:“若是怕我跑了,便将我关于你曾关着三娘的地方,谁也救不出来,也算绝妙。”
姜云未理会这屋里的人,径直去找了个盆出门打水去,秦文赋虽受了些伤,但好在也不算严重,便也跟着一起出去打水。苗宛彤跟在姜云的身后,出门前回身看了一眼三清观的人,目光转到戴靖雪的身上,只冲着她微微勾了勾唇,却见戴靖雪躲开了她的目光,微微低下了头。
萧钰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坦白自己从前是如何对待封月容的,此时只好吩咐下人去准备好一厢干净的房间,眼睁睁地看着元乔抱着封月容大步流星地进去关上了门。
姜云三人将水打好后也被元乔赶出了房间。
有这三人在山庄里,萧钰也不担心元乔是不是带上封月容跑了。
三人排作一排坐在门外的石阶上,苗宛彤侧头时正好能看到姜云脖颈间那被丝线割出来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结了痂,因着是在脖子上,所以看上去格外地触目惊心。
她伸手将姜云的脑袋扳正了仔细瞧了瞧,转而又问秦文赋:“不是让你在府上多照顾些时日的吗?怎么带着她到这儿来了?”
秦文赋这一路过来都还是懵的,被苗宛彤这般一问更是懵得找不着北了,哼了半天没答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姜云看不过去了,从自己袖中掏出一盒膏药来递给苗宛彤。
“我猜到必然有事发生,便出了府,没想到一出门就被殷岘偷袭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你帮我上上药,我自己看不到。”
苗宛彤接过药膏,用指腹轻轻抹了一些,然后在姜云的伤口上轻轻涂抹。姜云的皮肤很白,那一道血痕看上去格外触目,可指腹下的皮肤竟是滑腻舒服。苗宛彤抹完一圈后没忍住,避开了伤口轻轻捏住了姜云脖颈上的皮肤,转而捏在指尖轻轻地捻,那极好的触感让她微微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