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抢劫,仗势欺人,平时我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云染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气势未减半分!
平日里她都是娇滴滴的病秧子状态,再加上长期卧床,一副梅花图画上几个月都画不完的娇弱模样,此刻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竟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顾尘皱着眉头,然后就听见云染低声咳嗽,她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见云染已经起身,朝她行了一礼:“云染御下不严,得罪少主之处,给少主赔罪。青鸾清点库房,一会儿请少主看看,你们俩的事儿,回头再跟你算账!”
“是。”青鸾低声应了,知道这一顿责罚肯定是少不了,她眼下就担心妹妹青鸳。
看着顾尘,也不知道郡主是作何打算。
“你道歉什么,又不是你……”顾尘话说到这里,突然一惊,望着青鸾又望着云染,忽然倒退了一步,眉头隆起指着云染似有不确定:“你、你与探月阁……”
“不对,不对,探月阁如今只剩下一个老教主带着一个大护法。”顾尘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觉得以云染的身份实在不该与探月阁有什么联系,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本以为青鸾必然是探月阁放在云染身边的内应,现在看了内应不是青鸾,内应怕不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家郡主吧!
所以究竟是探月阁做了朝廷的爪牙,还是郡主殿下为探月阁做事?她、是不是因为中毒而受制于人?
想到此处,顾尘神色微凛,手中金针朝着小丫鬟射出,小丫鬟应声倒地时她已经先一步制住了青鸾,金针上带血,顾尘神色严肃:“你若有不得已的苦衷,可直接跟我说,不过一个凋零的探月阁而已,我顾尘还不看在眼里。你体内之毒,若我不能解,这天下便无人能解,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怕!有我顾尘在,定然能保你一命!”
“少主……”青鸾刚想说话,脖子就是一阵刺痛感,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就知道顾尘的金针没那么简单!
“顾尘!”云染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看着无辜倒地的小丫鬟,再看青鸾脖子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衣领,秀眉微蹙:“你误会了,放开青鸾,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顾尘一愣,并没有领会到自己到底误会了什么,僵持着动作不肯放下手上的金针。云染此刻头晕眼花,扶着椅子重新坐下,望着呆愣的顾尘又加了一句话:“你当真想知道?药谷不染事非,不沾朝政,顾尘你、你想好。”
“我很愿意告诉你,得你助力,于我而言自然是莫大的好事。”云染按着额角,头疼让她精神疲惫,语速也放慢了许多:“但是,我要你跟我保证,保证你们药谷,你顾尘,是当真不沾朝政,不为当今陛下卖命!”
“不然,我如何能将千万条人命托付于你?”云染低声舒了口气:“我死了不要紧,探月阁却万不能为人所用。顾尘,你当真要知道?”
顾尘脑子里乱糟糟的,动作已经先于意识之下点了头确认。
点完头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加了一句:“药谷只为伤患卖命,顾尘亦然。”
“那就好。咳咳咳,你先放开青鸾,我慢慢跟你说。”云染说了许多话,这会儿气力已经不继,咳嗽了好大一会儿,顾尘望着她揪着胸口处的动作的,眉头紧皱,手上的金针不知不觉就送了动作,青鸾见状,赶紧一把推开顾尘,赶紧上前去给云染顺气,还不忘指使顾尘:“先给郡主倒茶润喉。”
顾尘后知后觉,茶水已经交到了青鸾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那梨花木的盒子,突然有些不想知道了,她隐约觉得这个内幕跟她以为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她想岔了,而且差之千里,但她又不太愿意接受事实的真相,至于为什么,顾尘不愿去想。
“你见过的那个鸳刀,应该只是诨名。”云染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才说道:“她本名青鸳,探月阁左护法。”
青鸳?青鸾?果然是有关系的,她没猜错。视线落在青鸾身上,那这位难道是右护法?护法贴身伺候,云染,你又到底与探月阁之间有着怎样的瓜葛?
“是我一幕双胞的妹妹。”青鸾给云染顺气,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郡主身体差,青鸾一心记挂,但、不能侍奉跟前,便时常给郡主送药,这药的来历……我妹妹疏于管教,行事多有错处,求少主念在她一心为主的份上,不与她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口,顾尘就不愿意了。实在不是她小气,舍不得这些个名贵药材,左右都是药早晚都是用在病人身上,在顾尘眼里并无太大区别,但问题在于,难道她一心为主,就能肆意的打劫自己吗?为非作歹的事情做惯了难道就能理所应当?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