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尘背影,青鸾咬紧了下唇,本想用内力逼出体内的药物,可内力好像被吸噬一般,半点作用也不起!她是真的佩服这位药谷的少主了,药谷出身都是自诩正派,不屑用毒用药,可顾尘却偏不,她一身医术不仅用在治病救人上,还完全发挥能动作用,行走江湖自保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青鸾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在自己无知无觉中又下的药,真是说不佩服都不行!
药谷顾尘,用药当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是如此,那留她在郡主身边,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淋着雨的青鸾有些欣慰的想。
顾尘将信封揣进怀里,生怕是淋了雨打湿了里面的内容,这相国公兜兜转转又偷偷摸摸送来的信,保不准里面说的什么大事呢,顾尘承认自己是有些好奇的,好奇云染跟这位相国公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而青鸾说的有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雨打在绿叶之上,一滴滴的往下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尘踩着雨滴进了内院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加快了脚步,一进屋就闻到了艾草的香气,果不其然就看见云染苍白着脸色半躺在床上,见顾尘进来,才放下了手中的信件。
“你怎么一身湿?”似乎是想起身,可才坐起一下,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气息也十分的虚弱:“过来怎么也不打伞?我还好,不用每日都来在诊脉的。青鸾呢,让她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先换下,免得一会儿再受凉。”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顾尘接过小丫鬟拿过来的毛巾,随手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熏艾了?”
云染低头,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被人提起女儿家的这种事,轻轻嗯了一声。
“医者父母心,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顾尘坐在她身边,捏着云染的手腕细细把着,然后问道:“疼的很厉害吗?”
“还、还好吧。”虽然这句话顾尘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云染还是没办法坦然面对她,别说什么医者父母心,她跟双亲相处的机会寥寥,并不是认真的懂得父母心到底是怎样的,尤其是面对顾尘,在这种事上,云染真的有些无法坦然开口。
“脸白成这样,你说还好?”顾尘低声谴责了一句:“疼要说的,不然我怎么给你开药调理?多久时间来一次,规律不规律?量多少颜色正常吗?”
顾尘一连串问题问出来之后,成功的让云染把手腕抽出来了:“顾尘!”
顾尘一愣,抬头望着神情别扭还有些尴尬的云染,随即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大夫呀,你不跟大夫说说情况,大夫怎么给你调理?难道要一直疼下去,一直疼一辈子?”顾尘本来想打趣她,这就不好意思了,她可是连云染赤身luǒ • tǐ的模样都看过的人,怎么连问几个问题都不行了呢?但是看着云染的脸色,顾尘愣是没敢问出口,仿佛她要是这么问了,就会发生一些她难以掌控的微妙变化,虽然眼下的顾尘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那是很危险的!
云染别过脸不看顾尘,空气一瞬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她低声说道:“有时候三月,有时候大半年,有时候一个月来两三次,都不太准。量不多,颜色有些暗。你还想问什么?”说到最后竟然还多了一些小女儿赌气一般的情态。
顾尘望着她绯红的耳朵尖,忽然有些不忍。她自幼便失去母亲,身边又没有女性长辈教导,对于这种私密的事儿,觉得难以启齿也是正常的,顾尘叹了口气,伸手捏着她的手腕,把人又给拽了过来:“不问什么,我脉还没把完呢。”
云染自小吃药,算是药罐子里泡大的,这要吃多了,当然是有影响的,月经不调只能算是一小部分了,顾尘写好了方子吹干了墨交给小丫鬟,让她照着方子熬药:“附子量大,你先煎一副看看效果。”
然后才拿出了怀里的那封信:“路过给你送封信。”
云染看着那信封上的封蜡就知道是相国公那边来的信,伸手接了过来,又望了顾尘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郡主殿下当真是好手段,能拢得当朝相国都为你办事,厉害得很。”顾尘语气微凉:“想必那文公子,也是你早就定下的棋子吧?这婚事成不成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云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不愧是探月阁阁主,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第20章
顾尘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从嘴里秃噜出来的,大概是在她自以为可以帮云染做些什么,到最后却发现人家心思缜密早已谋划周全,而自己不仅一厢情愿还情愿的那么没用,心里就稍微有点不是太好受,至于具体原因她也不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