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阁主要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个东西给阿越?”陈瑛揪着自己的艳色的裙摆,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快三个月都没有见过阿越了,我爹在的时候阿越还能给我传个信,如今我爹也不在家,我们、也不能私下里传信了,如今如期再有一个月就到了,我想、哎呀,就是跟他说,我嫁衣马上就要绣好了,盖头绣了两个,问问阿越看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给他绣好了。”
那般娇羞的语气,实在是甜腻得很,而顾尘却沉了眼眸。眼前的陈瑛明媚皓齿,一身红色轻纱裹身,端得是十二分艳丽颜色,可偏偏她那阿越心里惦记的是另外有人,可怜了一身英装变红妆,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生生的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傻子!
“好好好!”云染眼里盛满了笑意。忍不住打趣了陈瑛两句才接过了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香囊和一封香喷喷的信:“小两口感情真好,信我一定给你带到。”
“那、阁主他要是有、算了算了。”陈瑛捂着脸不好意思:“他肯定不记得给我写回信的。”
“我看他敢!”云染拉住陈瑛的手,安慰她:“准新娘子不要紧张,你的阿越肯定比你还紧张,你只管数好了日子准备嫁人就好了。”
陈瑛点头依依不舍送了云染出门上了软轿,顾尘回头看时还见她倚在门框后面,躲着脸往外看。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话,就看见云染的笑散了干净,顿时一怔,问道:“怎么了?”
云染把东西交给身边的青鸳:“找机会交给那位小公子。”才对顾尘说道:“你那日说那位公子另有心上人是怎么回事?”
顾尘这才将那日在酒楼所见所闻都一一与云染说了,末了自己加了一句:“那位齐越公子看起来对那个曲娘用情颇深,这婚事我看未必能行。”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云染隔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又合上了帘子才说道:“陈瑛与那位齐公子是自幼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深笃,这婚事起先齐家人并不同意,说是陈家是江湖门派,与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是那齐公子执意要娶,这才定了婚期,小两口一直十分恩爱。至于那位卿云、”云染眼里也带上了些许的迷茫:“只知道她突然出现在泰安城,身世成谜,又为何与那位齐公子相交相知俱是不得而知。但我想,齐公子对她应该只是欣赏或者怜悯多些吧,那样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若是你、你能不怜惜她?”
“我怜惜她干什么?”顾尘皱眉:“若我身边有个未婚妻,肯定会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怎么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这对我未婚妻不公平!”
云染还想说什么,看着顾尘郑重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全都忘了,只呆呆的看了顾尘一眼,随即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低声重复道:“是不公平,你说的对。”
正欲再说话时,马车忽然一个急停,云染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扑,被云染伸手一捞,搂在了自己怀里,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甜甜的香味,顾尘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染就已经挣脱了她的怀抱,端正的坐好,问道:“青鸳,怎么回事?”
外面的青鸳十分恼怒的语气:“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什么往人家马车底下钻,你不想要命了!”
“没事儿的,阁主,有个不要命的冲上来拦马车。”青鸳低声回了一句:“我马上打发她走。”
顾尘靠在一边的车壁上,看着自己的五指,然后微微皱眉。刚才手上软绵绵的触感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让她没办法忽视,云染的身材她见过不止一次了,但哪一次也不如这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冲击感,她之前一直对云染的身份十分的嗤之以鼻,硬要形容的话她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干瘪,所以每次泡药浴云染扭扭捏捏时,顾尘都很不以为然,但刚才掌心里软绵,却实在的让她有些、有些晃神。
大倒也不是很大,刚刚好塞进她的掌心,但也绝对不是干瘪,等顾尘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整个脑袋“嗡”的一声轰鸣,慌忙的把手握拳收了起来,欲盖弥彰的移开眼睛不敢再看。
端坐的云染抿着唇,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声,同样不敢扭脸去看顾尘,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外面。
“怎么回事?”
“阁主!阁主!求阁主救命!”一迭声的呼救,声音不大,却很熟悉,想不起来的熟悉,顾尘一个皱眉,正欲说话,马车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