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艺术节日子很快到来。
早上到班里的时候,姚齐凑过来,随意搬了个空椅子反坐在季微星面前,问他:“班长,今晚结束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按照惯例,每年大小节日前都会在结束后都会有个班级活动。
“结束聚餐。”季微星答说,“开学收的班费还剩不少,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投票定一个。”
“好样的。”姚齐喝着汽水,和他打招呼,“把火锅提上日程啊。”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拉拉票。”等着姚齐离开后,季微星问谢执。
“都行。”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本是班主任让班长和学委一起去买艺术节晚会上的零食。
临走时,班主任再三叮嘱道:“不要买瓜子,去年不知道哪个班学生嗑瓜子弄得地上都是壳。”
“好的。”季微星想了想,又问,“老师,我能喊谢执一起吗?东西应该有点多,批饮料的话就不好搬了。”
班主任:“行。确实应该找个Alpha和你们一起。等下,我去给你们拿下假条。”
季微星带着谢执一起出了校门,还有后面跟着的……季微星回头看了看,程继好就眨着眼睛对他们嘿嘿笑,手里还捧着个鹅黄色的帆布袋子。
“程继好,你知道新开的奶茶店在那吗?”季微星忽然问她。
“啊、啊?知道。”程继好说,她指了指,“但是有点远。”
“你带谢执去买下奶茶吧。”
“啊?”程继好一脸眼巴巴地看向季微星。
“我有点事情,然后吃的我买。”季微星说。
谢执看了他一眼,也没干涉地问他什么事情。
“那你买好了还找我们吗?”谢执问。
“看情况吧。”
季微星上次腺体被咬受损,已经敷了好多天的伤药了。
他去了市医院一趟。
这次的值班医生换了一个,新医生用手电筒给他照了照后颈,重新检查了一遍,眉头都皱起来:“你这个怎么弄的?有点严重啊?表面愈合了,但还是要检查下腺体有没有受伤。”
季微星平淡回答道:“在家里睡觉,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医生笑着,开玩笑地说:“猫?没把猫揍一顿吗?”
他将手电筒拿下来。
指了指检查的床。
“要抽一管信息素化验下。”
“嗯嗯。”季微星点了点头,自觉地躺好。
无影灯也照了下来,冰冷的镊子按在伤口的附近。空气间的酒精味也一点点漫开。
医生将一次性无菌手套套好:“忍着点啊,大概率比被你家猫挠的时候疼多了。”
粗长的针头慢慢地扎进了腺体。
季微星咬紧了银牙,整个人也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但是腺体处很脆弱,能感觉到锋利的冰冷渗进血肉,扎进最深的地方。
Alpha的腺体紧连着浑身多处血管,被异.物探进来时像是要将紧连的神经全都悉数捣碎一般。
活塞抽动时,季微星苍白的额间渗出了细汗,手指也倏地抠着床垫。
针管里很快就攒了满满一管血。
医生像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一样,还和旁边的助手聊起天:“多好的顶A腺体,粉嫩光滑,可惜这边上被他家猫抓了个小缺口……”
他朝助手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们院这两年遇到的第一个顶级Alpha……”
季微星:“?”
无影灯好刺眼,他整个人蜷在垫子上,越缩越像小小的一团。
疼得想骂人。
助手由衷感叹道:“比之前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个还漂亮。”
季微星:“?”
医生戴着口罩,继续念叨着:“回去后记得注意点。你家的小猫有点野呀。再挠一次你这腺体可能就废了。”
季微星沉默了一下。
“我想再提一管信息素。”
医生有些吃惊:“啊?”
季微星眼睫半阖,声音微哑:“我朋友Omega刚分化。”
如果有Alpha信息素的话,那么谢执遇到发情期而自己又不在身边,应该还能安抚他一次。
“你这不会……”助手惊讶道,“也是你朋友咬的吧?不过也没O会咬A,Omega都是非常温柔的……”
“提不了,过些天吧。”医生也严肃地说,“再扎一次只会更疼,你会受不了的。”
“扎吧。”
医生有些讶异这人的自虐程度:“那可以申请一下让我的助手给你提取吗?他也很专业的,实在是第一次遇见SSS级Alpha。不过他可能慢一点,会更疼一些。如果你能接受我写个申请让院方给你报销医药费……”
“不可以。”
季微星快速回绝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非常怕疼。而且他只是心机装弱,并非真的善人。
那个人,真的是例外了。
奶茶店外排着长条的队伍,等程继好和谢执走到跟前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
中途,谢执好几次都按亮了手机。
他以为季微星会给他发消息,但是手机的消息栏一直没亮过。
收回手机时,只见程继好兴奋地指着招牌那栏,正在和店员说:“这几样各十杯。还有,那个那个,图上画的那个,都要全糖。”
等着奶茶做好后,程继好翻了翻袋子,热得有些蔫巴地说:“我还是现在喝吧,热死了。”
“喝什么?”谢执抖了抖塑料袋。
傍晚的阳光依然刺眼,迎面拂来夏日里湿热的风。
连透明的袋子都折射着跳跃而闪烁的浮光,袋子外面也染了不少雾化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