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不自在地伸手接过红酒,肖亦璇这才满意地坐回去,将酒搁到嘴边,觉得脑袋有点沉甸甸的,杨秀抬眼向肖亦璇看去,肖亦璇笑道:“让你喝,你就喝,不喝完不准走。”
错开眼神看向徐臻,徐臻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杨秀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不想再看,低下头,温温吞吞地喝干净了,放下酒杯,道:“好晕。”
肖亦璇一笑,想去取杨秀的杯子,徐臻冲她摇摇头,道:“可以了。”同时将自己的杯子往桌里推了推,示意自己也不喝了。
肖亦璇吐了吐舌头,将酒瓶报到自己怀里,像小浣熊一样,抱着酒瓶子一口一口抿,看起来速度慢,但禁不住左一口右一口的喝法,剩下三分之一有余的量,肖亦璇越喝越慢,可还是十来分钟就见底,瓶子放回桌,肖亦璇伸了个懒腰,对徐臻道:“徐总,那我们先回去了。”
徐臻看了看蜷在椅子里的杨秀,声音放得很轻,“你先回吧,我再坐一会儿,等她醒了我叫她。”
肖亦璇看了杨秀一眼,摇头失笑,“原来真有酒量这么烂的。”她也不以为意,站起来舒展一下手手脚脚,随口跟徐臻说了两句明天的行程,就径自去书房拿了电脑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38章看破
虫鸣风声似乎都消退了,不是消失,而是拉远了距离,就像隔了一层玻璃,被挡在外头。
许久没有这么踏实过,虽然能感觉到睡姿并不舒服,靠睡的方式也谈不上合适,但……确实是放松的。
梦里,杨秀对坐在对面那个冰冷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红酒助眠,回去后要不要买一瓶。”
坐在对面的那个人长了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冰冷,淡漠,就像黑与白,鲜明得无法糅合。
对面的人冷冷道:“回去后,哪里能得安睡?”
良久,杨秀叹息一声,“你说得对,那就不买了。”
软椅上,蜷成一团的杨秀的双眉皱了起来,抿起双唇,白得透明的脸上,涂了一层说不清是迷惘还是落寞的晦暗。
她的侧前方,一个高挑的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她。
徐臻手里抱着一叠毛毯,安静地站在杨秀身侧,看这姿势,似乎是想给杨秀搭上毛毯御寒,但当她走到杨秀身边时,却似乎忘记了走近的目的,停顿住身躯,仔仔细细地看着杨秀那张脸,一会儿后,视线缓慢下滑,脖颈上的线条,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骨骼,每一处衣服皱褶,视线移动的速度极慢,似乎都有可以琢磨斟酌之处。
过了许久,徐臻的视线终于落到杨秀扶着胳膊的手上。
似乎只是一眼,但也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徐臻的瞳仁猛然向内一缩。
这个眼神收缩的动作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三角圆桌底部向外延伸出的倚脚上,一声闷响。
“嘭!”
脚踝皮薄,这下撞击基本算得上是上好木料与骨骼的一次亲密会谈。
连梦里听到这样声响的杨秀,都觉得耳后呼呼生疼。
下一秒,杨秀腾地一下从座椅上弹起,身前的身影正应痛楚而弯下腰,在杨秀迷蒙的视线里,就是一个正在向她靠近的动作。
徐臻正因脚踝上的痛楚而皱紧了眉,眼前却扑面而来危险的风,虽然仍然痛得厉害,却立刻挺住下弯的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突然靠近的纤瘦身躯,那张清秀可人的面孔,以及毫不相称的,让人惊惧的威胁性。
剧烈的弹跃,V字领的广口衬衫露出大片颈项到胸前的肌肤,肤色仍然是让旁人艳羡的白,却也瘦得厉害,锁骨凸显得分明。
第一感觉竟然是——
‘这么瘦,抱起来肯定会硌到。’
徐臻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就将自己心里的念头脱口而出:“你该多吃点肉。”
面前像猫科动物一样警觉而惊醒的人儿,防备的眼神还未消褪,愕然的表情就凝固在眼角,化作一副四不像的滑稽眼神。
‘是不是还是有点不清醒’
杨秀的脑袋一阵阵晕眩,她的左手还保持着勾形抬放在徐臻身侧,如果不是及时回过神来控制住动作,这时徐臻应该被兜头压在地上,而不是好生生站在原地像买菜一样对她挑肥拣瘦。
徐臻觉得逗弄迷糊中的杨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来自下方的阵阵刺痛打断了她的好心情,重新将两道弯眉皱在一处,轻声叫了声:“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