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几乎已成为徐臻招牌的温和和煦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没见过的清冷,看着徐臻,下意识觉得视线都会染上冰霜。
杨秀终于慢悠悠地抬起了手,这个动作是那么的慢,跟没加油的老爷车一样一步一停,“多谢张总好意,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跳槽的意愿”终于握住张疏瞳的手腕,张疏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手指顿时收紧握拳。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杨秀只是轻描淡写地拎着她的手腕搁到一旁,好整以暇地向后退了一步,道:“张总,你的秘书过来了。”
张疏瞳皱眉回头,夏玉静已经站在她身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地担忧,向她做了个眼色。
张疏瞳若有所觉地向徐臻方向看去,与徐臻的眼神相触,一下子怔住,竟有种骨头缝里都开始往外吐冰渣的感觉。
徐臻看着张疏瞳,轻声道:“张总,可以放开我的秘书吗?”
声音既轻且柔,不注意听甚至会听不清楚。
但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疏瞳扛着寒,心里冒着异样,偏头看着徐臻道:“我发现我总是很容易喜欢上你的秘书,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大家好聚好散,别像小静当初那样,走得那么辛苦。”
言下里,杨秀已成囊中之物。或长或短的时间里,时代总能再出一场离职大戏。
夏玉静的嘴唇都开始颤抖,直直地看着张疏瞳。
徐臻缓缓摇头道:“这次恐怕不行。”
夏玉静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张疏瞳,向徐臻道:“徐总,张总她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徐臻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就快滴出水来。张疏瞳素来乖张,眼见着徐臻态度迥异以往,又是兴奋,又是战栗,伸手揽过挡在她身前的夏玉静,将手搭在夏玉静腰上,咬着唇看着徐臻。
徐臻走过张疏瞳身边,低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之前指着杨秀,尔后放在夏玉静腰上的的手,不再说话,转身走到杨秀面前,杨秀胸前原本系上的扣子,此时明晃晃地被解开了,不用说,是张疏瞳适才的手笔。
徐臻抬起手来,将扣子系上,杨秀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徐臻抬眼看她的目光里终于透出丝暖意,心里沉甸甸的压抑终于放了下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杨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觉得徐臻现在的样子,清冷到极致的背后,不知为何,总让杨秀觉得,徐臻心里委屈郁闷得很。
徐臻淡淡地瞥了杨秀一眼,“走吧。”
“好。”
徐臻转身离去,杨秀随在其后。
肖亦璇走前几步,气得发狠地看了夏玉静一眼,恨恨跺足道:“你真是瞎了眼!”走到杨秀身边与她一起并身离开,着意观察杨秀的表情,“张疏瞳那女人就是那怪毛病,你别理她,也不要放在心上委屈自己。”
“没事,”杨秀笑了笑,“没那么严重,不过是被一个女人调戏了一下,又没少块肉。”
肖亦璇心里略宽,又想到徐臻刚才的反应,叹了口气,道:“徐总刚才气得狠了,张疏瞳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她拐了夏玉静不够,还来搅事,真以为徐总收拾不了她么。”
杨秀记得徐臻刚才的模样,心中异样感更重,两人如来时一般,渐渐落在徐臻身后,走到登机口,徐臻身影消没,杨秀突然顿住,转头看向肖亦璇。
“徐总为什么那么生气?”
肖亦璇微怔,道:“我不猜徐总的心思,你可以自己问她,如果能说,她会告诉你。”想了想,肖亦璇道:“不过我不打算问,不管什么原因都好,那女人最好死到一边去,别再来惹徐总不高兴。”
半小时后,徐臻的座驾,A380飞上天空,而原本预计将随后起飞的张氏专机,则在刚刚滑行出去时,不知什么原因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后,张疏瞳握着手机,一脸难看地从飞机上走下来。
就在十分钟前,她的舅舅,张骁则,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勒令张疏瞳停止返程,在博茨瓦纳禁足反省,直到张骁则满意允许她回来为止。
张疏瞳由于有手腕有能力,一直是张氏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可当她被禁足在外的消息传回国内,一时间,有关张疏瞳被打入冷宫,不再有继承张氏资格的言论甚嚣尘上,张疏瞳过去几年辛苦在张氏打下的根基,几乎顷刻间就面临崩盘的困境。
而此时,杨秀注she止疼消炎的针剂,带着眼罩闭目养神,飞机徐徐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