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何曙光一兜手搂在古息息肩膀上,将她拉到怀里,“息息,我有点站不住了,你扶着我点儿。”
“哦,好。”古息息果然顿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情郎身上,小心翼翼地搀着他。
何曙光随即对杨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先撑着回去,再不回去兄弟们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先走了啊。”
他将大半重量压在古息息身上,古息息原本就身量不高,被他这般搂着,几乎整个儿的都陷到他怀里,小脑袋更是被压在何曙光的胸.膛往上的位置,只露了个裙.摆在外面,就算杨秀想说什么做什么,看到这场面,都感到无力。
看着古息息这般就要被拐带走了,杨秀觉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总归还是忍不住叫了声,“何曙光。”
何曙光回头看她。
杨秀觉得灯光下的何曙光都要变成俩了,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他琢磨着,声音倒是稳稳当当地听起来还挺有逻辑。
“也没什么,我只跟你说一声,老老实实的,别动坏心思,别把息息给欺负了,她……哎,她表姐可凶。”
她站得远,最后几个字声音转轻,古息息头埋在何曙光怀里基本什么都没听见,何曙光听得模模糊糊,没太懂,点了点头算明白了,扭头走了。
杨秀扶着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刚那阵脑子里的想法跟风车一样转,一会儿想借着酒把那家伙揍一顿,一会儿又想着要提着他耳朵告诫他,既然有老婆就好好爱老婆,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可最后什么都没做,也找不着立场做这些,摇摇头,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她身后,短短的窄廊的另一个转角,古月琅好整以暇地背靠着墙壁,直起身来看着杨秀的背影,轻笑着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哪里有凶。”
她原本是随意问起表妹的位置,听说自家表妹也在这里吃饭,便让她过来,结果小女孩走了十分钟都没来,她出了包房,刚抬脚就听到隔壁走廊上自家女孩□□的声音,悠悠然地抱着胳膊看了小半集春.宫,临到头来得了这么个评价。
“我要是凶,你当初怎么走得了。”
嘟哝着,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这一段路是有多长……’
杨秀觉得自己快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得她都怀疑自己路上睡过去了好几回。腿脚好软,怎么也走不顺当,还有,怎么总也找不着路,杨秀都快委屈化了。
在她身后,古月琅悠悠闲闲地跟着,手搁在轻薄风衣的兜里,隔着杨秀两三米,看着这个素来谨慎小心的人,被酒精迷糊得神志不清的可爱模样。
当然了,事实上往返来回的时间也没有杨秀想得那么久,也就十几分钟,不过这时间也足够徐臻终于放心不下地出来寻她。
可好,这一层可不止杨秀去的那一个洗手间,明明近前就有一个,在相反位置,之前出去的人没一个注意到的,只有徐臻清清醒醒精精神神,按图索骥,一出来就走错了方向,走了一圈没见着杨秀,返回来从另一个方向再寻时才终于寻到了人。
两个转角后,就看到杨秀迷迷瞪瞪地扶着墙,看着脚边的灯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抬脚,这一看才知道,这女人醉成了什么样子。
徐臻迎着摇晃的杨秀走过去,摇头叹道:“你这人……”
杨秀听到徐臻的声音,抬头便笑,满心找不着路走不快的委屈都化作了纯粹的笑意,“你来啦。”
一个踉跄,人就往一旁栽去。
徐臻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可她手脚慢,慢了一步,只觉眼前一花,杨秀软绵绵的身子被一个穿着风衣披着波浪卷长发的女人扶住,那女人熟练又顺畅地将手由杨秀的腰间从后伸向前,揽住杨秀的腰身,将她半搂在怀。
杨秀第一反应以为是徐臻揽住自己,便随着手的力道倾过去,借以支撑自己。
“阿秀,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
熟悉的戏谑腔调落入耳畔,杨秀迷迷糊糊地怔了怔,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幻听?
随即感觉到对方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气地揽过来,环住她的腰,将头搁到她肩膀上,凑到她的鼻息间吸了一口气:“拉图庄,还有冰酒?嗯?”
杨秀瞪大了眼睛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又熟悉又陌生的脸,下意识要推拒,但这女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嗅了嗅味道后,自然而然地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笑吟吟地看着扶着墙壁一脸见了鬼一般的杨秀,“明明没喝多少,就晕成这样,阿秀啊阿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