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息息很快就到了,带着兴奋和雀跃,“曙光,真的好巧,我正准备过来找你呢,今天路过蛋糕店看到这款蛋糕觉得好好吃,就想带过来跟你一起尝尝。”
雀跃的小姑娘提着蛋糕纸袋奔到何曙光身旁,搂住他的胳膊,尔后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再看到杨秀抱着胳膊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好意思地放下揽住何曙光胳膊的手,捏了捏裙摆,“秀姐你也在,对不起啊,没看到,嘻嘻,跟我们一起吃蛋糕啊。”
看到只不过过了一晚就明显对何曙光态度截然不同的古息息,还有虽然还是畏生但已经能够坦然以何曙光女朋友自居的清纯小女孩,杨秀难受地抿了抿唇,心里不知该作何感受。
何曙光清了清嗓子,古息息立刻转头过来看着他,看着这张面孔,何曙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难受地把领带扯下来丢在一边,对杨秀道:“杨小姐,你先出去一下。”
杨秀看着何曙光,“不,我不信任你,就这样说。”
“呃……发生什么了吗?”古息息有些困惑地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目光。
惨然一笑,何曙光看着古息息道:“对不起,息息。”
古息息的笑容犹挂在嘴边,“怎么了师兄?”
“我没有喜欢过你,只是在利用你,导师跟我提过你的背景,我打听过你近期能拿到一笔一百万澳元的信托基金,我想从你手里拿到这笔钱投到平安贷上。”
房间陡然变得沉默而冷清,何曙光笑得难看,却还在笑,“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有老婆了,我爱我的老婆。”
听完这一句话,杨秀站起身,走出了房门,轻轻将门合上。
门外,意外地看到一张红着眼睛的脸孔。
是张时。
蹲在秘书的座位下面,蜷成一团,不刻意看根本看不见这里居然蹲坐了一个大男人,常戴的一千度的眼镜被摘了下来,皱巴巴的衬衫袖子抹着眼睛,低声嘟哝着,“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
杨秀沉默地看了他两眼,对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只觉得厌倦。
十分钟后,古息息哭着跑了出去。
杨秀推开门,看到何曙光坐在办公室位置上,沉默地吃着古息息送来的蛋糕,看到杨秀进来,对他扬了扬勺子,“味道不错,你要来分一块吗。”
声音干哑,面色灰败,但仍然没丢了心气,与外面那个不知什么原因就毫无形象蹲在桌下哭泣的张时形成鲜明对比。
输了。
人生总是会输的。
会输很多次。
但有的人能爬到山顶,有的人不能,山下的人抬头仰望,觉得山顶上的人的人生简直无比顺遂,从没摔过跟头,天生的命运宠儿。
不过是,有的人摔了,原地站起来,有的人摔了,就直接放任自己跌回山脚,这一个区别而已。
没等到杨秀的回应,何曙光也不在意,一口一口将蛋糕吃完,把盒子扔进垃圾桶,对杨秀摇头道:“抱歉,你的第一份vc可能不会有你起初计划的那么赚钱了,李部长昨天跟我说起风投部有头马奖励,本来我还想帮你争一把的。”
杨秀突然觉得很疑惑,走之前,她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把疑惑问出来,虽然何曙光从头滑头到尾,不过现在看起来却是终于不吝啬说几句实在话了。
“你很爱你老婆?”
何曙光果然点头,“嗯,很爱。”
“那你怎么忍得下心骗她,瞒着她在别的女人身上动心思。”
何曙光认真想了想,“我爱我老婆,很爱,从头到尾,我从学生时代就认定了萌萌,我花了两年时间追求她,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她一定会是那个与我白头偕老的人。”
杨秀静静地等何曙光继续。
“息息很可爱,也确实钟情于我,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放松,没有负担,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心,同样一个拒绝就能让她失落,这让我觉得满足。但她只是过客,我心里很清楚,也分得清轻重。”
说到这里,何曙光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道德准线有点高,听到我说这些话又要不舒服,不过我还是要说,这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异,不论你愿不愿意接受、想不想承认,它都不会改变,男人对喜欢和爱分得很清楚,我喜欢你,我可以和你上床,我也享受过程的愉悦,但我爱我老婆,我对我的家庭负责,我是合格的丈夫,未来也会是合格的父亲,你否认不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