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领航员追着落日来到塔纳湖边,夕阳的温煦阳光将湖面铺就了一层柔软的金光,有落日倒影与夕阳交相呼应,车停在湖边,被毫不见外的煦日色彩重重包裹。
木头搭救的房屋依靠在平丘之下,作为魔戒的忠实粉丝,这座小屋极其类似霍比特人的洞穴,只大了几号,平丘略高,因此木屋分作三层,环状木梯修在木屋外面,每一层都是半拱的屋顶,厚重的木门,以及扇形的窗户,还有用木栅栏装模作样围出的前院,乱糟糟地存活着一些植物。
高大的白人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怀抱着美食,赫尔甘之如饴,杨秀从木屋里搬出几个粗制滥造的摇椅,上面还有没打理干净的木刺,于是也只好客串了一把木工。
搬完了食物的赫尔开始搭篝火,刷完了摇椅的杨秀继续刷木桌上,两个顶级的特工做着最家长里短充满了人味儿的活计,只有在赫尔作死、试图用烧黑的木头裹上黑泥抹黑杨秀时,才能依稀从两人地进攻躲闪上看出些跟脚。
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以白人变成了黑人告终,由于木炭高温,赫尔的迷彩服到了最后竟然被点燃了,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激起圈圈涟漪,与肉眼可见地逃散的鱼虾。
徐臻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赫尔在湖里搅拌了一阵后,猛地冲出水面,左手捏着一条十多斤重的大鱼,右手用胳膊夹着只比手臂短一些的巨型湖蚌,笑得跟花一样颠颠地跑上岸。
岸上杨秀将木工活放一边,把赫尔之前引好的火分成两堆,各自在咕咕烧水,赫尔将手里活蹦乱跳的鱼与紧闭着的湖蚌往杨秀身旁一扔,拖了衣服狂奔回湖边近水处,迷彩透水,夹着衣角往水底一捞,搁在岸边过滤掉湖沙,剩下一堆五颜六色的蛤蜊与几只小螃蟹。
充当完水下猎户的赫尔玩上了瘾,把裹着蛤蜊和小螃蟹的衣服往杨秀身旁一扔,从木屋里拖出一辆最老式的摩托车,一路轰鸣着开到不远处的小树林,小树林距离木屋不过四五百米,站在木屋前,能清楚地看到赫尔将摩托车扔到一边,赤着胳膊蹭蹭蹭爬上树,几分钟后下来,再爬上另外一颗。
等赫尔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十几个鸟蛋与四五个个没熟透的椰子。
没熟透的椰子不是拿来吃的,把椰汁倒出来,掏空洗干净,塞进一多半糯米,再把椰汁倒一小半回去,密封好放到火堆底下。
另一头,收拾干净的鱼架在火上,冒出阵阵香味,蛤蜊与湖蚌做了汤,咕咕冒泡,汤水已经变成了奶白色。
赫尔收拾鸟蛋的方法也特别,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饼铛,像做章鱼小丸子那样的,大了一圈,抹了油,将鸟蛋一颗颗打碎了放进去,有个别的里面已经有了小鸟的雏形,撒上些海盐,抹上厚厚一层芝士,架上火烤,杨秀正在琢磨着徐臻放到车上的各式调料,顺手从里面摸出些海苔芝麻撒上去。
迷人的夜晚在美酒佳肴地点缀下愉快地进行着,被杨秀打磨干净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一大半是随着车带来的埃萨俄比亚特色,一小半是纯天然的各种食材的简单炮制,粗犷而鲜美,别样风情。
古都蜜酒与牛油果汁成瓶地开了一排,糖度较低的白葡萄酒被果断地嫌弃了,随意地搁置在桌底下。
徐臻吃得少,但每样都尝了一点,蛤蜊湖蚌汤非常鲜美,一小半都进了她的肚子,这在往常是很难见到的。
赫尔不停秀着他的中国话,跟徐臻摇头晃脑地讲着他们当初在马德拉群岛驻扎的琐事,在他嘴里他们干的所有事就是成天爬树抓鸟下海捞鱼,简直就是当代鲁滨逊生存记。
赫尔是个大胃王,超出寻常水准的大胃王,随着晚餐滑向尾声,他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却还依旧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
今晚有着漫天繁星和明月,远离都市喧嚣,大地上没有现代化的通明,月光和星光便努力地散发着光芒,也让地面上抹上一层暗淡的微光。
杨秀与赫尔收拾完晚餐残余,偶尔回头,会看到月光下有个秀美的女人静静地躺靠在木屋前的摇椅上,隔很远也似乎能感觉到摇椅轻微的摇摆与女人放松惬意的神态。
赫尔看着杨秀的表情,道:“木头,你这是准备收手了?”
杨秀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地看了赫尔一眼。
赫尔挠挠头,“也好,我命亏,找不到一个好女人,否则我也不想干了。”
听出对方语气里没有掩饰地烦闷,杨秀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下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