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哑巴推了袋鼠一把,这枪就应该上移到心脏。
也是那一推,袋鼠伤重,就此咽了气,到死,都不原谅所有人,到死,都要扣动扳机把子弹打出来。
眼底里的悲伤被压在身上的人掬在手心,徐臻就这般俯身而下,将她轻轻柔柔地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会被打,可怎么办呢……这俩人第一次就是做得这么啰嗦,我当时写的时候也很烦啊……
第110章破茧(八)
怀抱带着不真实的温暖,杨秀顺从地伸出手勾住徐臻的脖子,这样的姿势显得弱势,却是下意识的行为,不由人心控制。
抱了一会儿,徐臻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伤处,杨秀摇头说没了,话一出就见徐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有点僵硬地想自己忘记什么了?
感觉徐臻清凉的手指抚摸在眼尾,“那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等了两秒。
没回答。
再抬了抬,将怀抱分离,低头去看杨秀,却见这女人表情有点尴尬,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突然间把什么弄懂了似的,再一抬头,用很惊讶的目光看着徐臻,却又仿佛透过徐臻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不管想到的是什么,总归离今晚的主题十万八千里了。
徐臻恨死杨秀这随时随地走神的毛病了。
撑在她上方许久,徐臻也有点酸,索性向一旁侧躺了下来,不过,格在杨秀腿.间的姿势没有收回。
用手支着太阳穴,好整以暇道:“说吧。”
“说……什么?”
“说你眼睛,怎么伤的,因为谁,那人又为何伤了你,”仔细看着杨秀的表情,徐臻的嘴角突然露出凉飕飕的笑意,一字一字道:“好吧,还有一个问题,那人是男是女,是身份地位与我相似,还是做过什么与我相似的事情。”
于是杨秀就用大半夜见鬼的表情直直看着徐臻,下意识就想问,你查我了?
还好脑子没完全坏掉,刚一张嘴就紧紧闭上,以徐臻对她的态度,只会问她,不会查她。更何况,徐臻看人如鬼的本事,杨秀也领教过好多次了。
见杨秀抿着唇,想明白了又宁愿不明白,不管明不明白都不打算说的表情,徐臻也不急,空闲下来的手就这么顺着往她身上探去,搁在小腹上,手指收拢,小指与无名指的指甲就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划拉着,从鼻腔里悠悠然发出一个“嗯?”的声音。
杨秀咬住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随着徐臻勾勒的频率,又白又嫩、薄得像能看透血管的脸颊顷刻间就红透了。
偏生徐臻被她这动人模样勾得心痒,也不急着问她,就这般上上下下地折腾了她好一会儿,才懒洋洋道:“说罢。”
手停住,仍然放在那紧致细腻的腰腹上,滑不留手,手感真是好得让人惊叹。
杨秀长吁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不是不想说——就感觉到徐臻像是表示不满似的,将手指往上撩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吓坏了,急吼吼地接了句,“你别折腾我,我说给你听。”
“嗯,听着呢,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才能算。”
杨秀气息不太稳,没好气地瞪了徐臻一眼,垂下眼帘,“去年初,执行一次保护任务,结果对方不是冲着保护人来的,真实目标是保护人的未婚夫,营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降落伞出了点问题,落地时伤了头。”
当时直升机迫降,转得头都晕了,那女人却还在跟她扯些有的没的,她刚套上武器,转头就见到那女人将除了自己身上的以外的其他降落伞包全扔了出去,那女人……她当初死活想不明白那女人发什么疯,最后不得不两人合用一个降落伞。那是轻包,载重量有限,驼了两人速度根本压不住,快到地面时,杨秀放开了她,自己找准位置落了下去,沿着缓坡滚了二十多米,还是刹不住速度,最后头撞到了树桩上,就此得了压迫性视神经,一上天就疼得跟有搅拌器在大脑里转差不多。
那会儿想不明白也懒得想的事情,现在有点明白了,明白了又如何,顶多这辈子都不要再去澳大利亚,不要再出现在墨尔本。
杨秀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许是她态度平静坦然,又许是徐臻已经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只是“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暂停了话题,专心在别的事情上。
事实也是,徐臻突然觉得,这样大好的夜晚,总是拿来聊天,有点太浪费了,只在杨秀说话时,她已不受控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