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问出口时,自己心底也在苦笑,可以冷静对别人冷眼旁观,对杨秀,却不能,所有的困惑集中到一点,面前这自己恨不得揉碎了搂进怀里的女人,昨晚与今日判若两人,昨夜的坦荡放松,今天荡然无存,今日,今日……
昨日婉转呜咽还在耳边,那种要把自己绞断的紧致还时不时缠绕上手指,还有那些旖旎又美艳的场景,波浪起伏的妖娆,好像都随着太阳升起,像阴影消褪一样,从杨秀身上剥离了去,又或是被她紧紧包覆了起来,藏在心底。
从晨起为她按了头后,就能感觉到清晰的后缩的意味,躲闪她的目光,躲闪她的亲昵动作,等来了时代,干脆就躲得连人影都不见。
这是……为什么?
徐臻都不想承认自己午饭时几乎要食不下咽了。
再强大也好,再睿智也好,如果一点经验也无,又是这么唯心的事情,怎么用逻辑来判断?怎么用推理来获得?徐臻也是束手无策,亦或是,可以有的结论实在是太多,无从判断。哪怕是推己及人——徐臻她自己还没有过这一天呢,如何去推己及人?
及到中午回办公室,杨秀已经在埋桌工作,见她回来,打了声招呼,也是淡淡的,没有太多起伏的样子。
这实在太影响情绪了,徐臻中午的工作效率几近于无。
仔细琢磨起来,一时间,什么猜测都可能有,又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只能老老实实来问。
声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不安,传递到杨秀心底,杨秀以为自己感觉错了,讶然回头看她,却看到身后那人眼眸里隐忍的不安——清晰无误的不安。
由于杨秀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她倒是最先弄明白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气压氛围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清楚了,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真是……就像两个不经事的孩子。
心里百转千回化作一声叹息,杨秀终究不再硬桎梏着自己,放任欲望流淌,伸过手去,将面前的女人揽进怀里,发力搂紧。
两具身体陡然靠近,于是什么藏着遮着的秘密都再也藏不住也遮不住,徐臻清清楚楚就能感觉到从杨秀那里传递而来的杂乱无章的心跳,已不知这般杂乱跳动了多久,竟硬生生被面前这人用毅力忍着憋着,表面上一丝一毫都不显。
耳边听着杨秀又是无奈又是动情地说道:“想抱你,想亲你,想得都快疯魔了,你倒好,还来撩拨我,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听到徐臻在她怀里恍然后忍俊不禁地笑,这愤懑就更加按捺不住,杨秀从徐臻颈侧抬起头,稍一偏头就够到那柔软的唇,然后便再也不肯放了,就这么靠在门边,把徐臻锁在怀里,眯着眼睛吻她,用舌尖细细品尝。
两人身高仿佛,徐臻除非为了着装安排,也不会学谢颜动辄七八厘米高跟鞋踩出来,两人站在一处,亲吻起来真是各种方便。
唇舌交缠,细滑轻软,昨晚的记忆便打着滚地往上扑,吻得动了情后,徐臻或许还把持得住,杨秀都被这莫名其妙的火烧了大半天了,只是接吻,都能有熟悉的感觉下涌,酸酸涩涩,但又与昨晚有些不同,昨晚一整晚都是被动地承受,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到了今天,便总是蠢蠢欲动想要做些什么。
徐臻也吻得动情,可她终归是徐臻,三点就要开会,趁着杨秀那双手还没什么动静,这个时候不叫停,等到她一会儿摸上身来,受的罪就大发了。
勉力拉开距离,看着杨秀带了些困惑、又带了些不餍足、有欲升腾后自然而然水润霖霖的浅色眼瞳,脸颊上带着粉意,自己腰间隐隐有被拉近的力道。
徐臻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勉力扶着杨秀锁骨稍下的位置——于是那细长的颈项和稍下方微伏的曲线就像烙印一样烧灼着徐臻的理智。徐臻只觉得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叫唤,叫她把会议延了延了,别说离开办公室去开会,想着要挣开这怀抱,挣开腰间不舍的力道,她都觉得不人道。
对自己不人道。
许是自己内心的挣扎太过,徐臻心底里叹了口气,正想跟杨秀说一声等等,先让她把延迟邮件发了,就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放开了她。
微微喘着气,杨秀表情也尴尬,低声道:“我先出去做事,三点有会,到时再来找你。”
她是总秘,徐臻要参加的会,她没别的事也需要参加,刚才忘情忘了,见得徐臻犹豫挣扎,自然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