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了几眼,点点头,摇手让下人退到一边,“你有心了。”
徐棠招手让人过来,“给我看看。”
李彦昌笑道:“如果大爷喜欢,就太好了,我来路上就怕送得不好,让大爷笑话。”
“嗯,小辈懂礼数,我也不能让你亏了。”
“大爷哪里话。”
大爷点头,沉吟了一下,向一旁道:“把我那块墨坠子包起来,放彦昌车上去。”
徐棠眼睛一亮,抬头对正想拒绝的李彦昌道:“赶紧谢大爷,那可是大爷的宝贝。”看李彦昌没听懂,徐棠干脆挑开来说:“你这小子见了大爷,脑袋瓜不会转了是不是,大爷的宝贝可从不给外人。”
李彦昌听懂了,大喜,连声道谢,说必珍藏,说话时眼神落到徐臻身上,显得深情款款。
徐臻悠闲喝茶,好像完全与她无关。
徐煦心情不错,刚才喝茶时就有一搭没一搭与徐臻闲聊,这会儿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彦昌道:“吃了大爷的饭,接了大爷的坠子,以后要是有个行差踏错,可没人能救你。”
李彦昌自是点头不提。
茶余饭后,徐棠拉着李彦昌去后院跑马消食,庄园清冷,徐煦耐不住,他也不住这里,吃了饭就开车回自己的温柔乡享受,徐家大爷似乎挺喜欢那块羊脂玉扣,拿到书房就着日光灯柔和的光线摩挲,徐臻陪在一边,不说话,安静看着。
公司里忙得团团转,庄园里清闲复古,不论是哪种环境,徐臻总是不变的。
大爷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玉养人,人养玉,不知道谁家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好东西,被不识货的人拿来糟蹋。”
徐臻微笑:“送到爷爷手上,就不算糟蹋。”
“别在我这儿耍这些嘴皮子工夫。”大爷瞥了徐臻一眼,将玉放进恒温箱,“先搁着吧,明天再找人来调养,养坏了就可惜了。”
大爷将手收进两袖,笼着袖子悠悠然坐在书房软椅上,两袖合在一起,袖口上的暗纹就严丝合缝地糅合到一处。窗外隐隐能听到马嘶声,看那声音,骑马人兴致很高。
但书房里却赫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将或华丽或亲情或热情款款的外壳撕开,内里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算计。就像没有经过处理的财务数据,芜杂繁琐,看不懂的人云里雾里,看得懂的人一目了然。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还人墨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