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套最后应在那个能以一人之力把他们全干趴下的杨秀身上,保安队这会儿比徐臻还要惊恐。
眼睛落到杨秀手上,看到她手上的血迹,徐臻的眼神晃了晃,终究变成了叹息,抬步上前,去牵杨秀的手,“走吧,我们回去,回去再跟你说。”
杨秀躲开了徐臻伸过来的手,脸上是想不明白的迷茫和痛楚,还有抗拒。
“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小心。”
飞快说完这句话,杨秀转身便走,跨步极快,几步便走出视线。
徐臻下意识上前了一步,古月琅伸出了胳膊,笑吟吟地挡了一挡,不是很坚决,只是做出这番姿态。
“徐总,我猜你今晚的目标应该是我,我没猜错吧。那又何必在意池鱼之殃,这么好的环境,不应该正是我们好好谈谈的大好机会吗,还是你觉得,走出这间会所,你还有可能从我古月琅的嘴里,掏出关于杨秀的半句真话?”
声音平静,仿佛对刚离去的人没有半点在意。
徐臻有些懊恼地看着古月琅,突然说了句,“我好想去健身。”
古月琅哑然失笑,“想要追上杨秀,健身是没用的,还是给她戴副手铐吧。”
“有道理。”徐臻做了个请的姿势,“古小姐,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走进重新亮灯的厅房,古息息一直呆在原地,在黑暗里哭得撕心裂肺,等到光明重现,又狼狈地擦干眼泪。
古月琅只看了她一眼,便看向徐臻,“徐总介不介意劳驾您的保镖送送我这不成器的表妹呢。”
徐臻没有关上门,抬了抬手,古息息恨恨地瞪了眼古月琅,快步走了出去,寡妇也尾随而去。
所有外人都被赶走,Sea帮徐臻带上门,偌大的厅房,便只有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
徐臻内敛,像套上了刀鞘遮住了锋芒,便不再有咄咄逼人的尖锐,温和变成了她的属性,用以隐藏她内里对万事的寡淡,哪怕是在面对不喜的人和事,也难看出她的温文有一分勉强。而古月琅,嬉笑怒骂,别人从来分不清楚她哪一秒表情是真,哪一秒表情是假,看不透,也摸不清。
徐臻笑了笑,一如既往,刚才的失态也已经找不到痕迹,说道:“古家这次国内之行,准备充足,来势汹汹,同行压力好大。”
古月琅失笑,“其他人压力大不大我不知道,时代掌舵人若说自己压力大,那不是在夸我,而是讽我。”
徐臻看着古月琅,“我的压力也很大。”
古月琅盈盈接话,“只不过,不是因为古氏的中国区,而是因为我,是吗。”
徐臻沉默了一秒,摇头,“古小姐误会了,我的心里眼里,能看到的,只不过杨秀一人。”
古月琅咋舌,“徐总真是痴情种子,这话我可不敢说,就算是未婚夫跟我求婚时,也说不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徐臻这一次沉默得更久,不是因为古月琅玩笑式的插科打诨,而是很纯粹地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如何将这一次的交流方式进行下去,如何中断古月琅的节奏,把她的情绪逼出来。
过了一会儿,徐臻缓缓道:“她的过去与我来说完全是谜,而那些过去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的现在,乃至于我们的关系,古小姐……不论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你应该是对她的过去了解最多的人了,是吗。”
古月琅摇头:“徐总说得太玄乎,我听不懂。”
徐臻不介意地微微一笑,“你是她在退役后接的第一个任务,是她在经历了那些事故,整个人正在破碎重组时遇到的第一个人,不论什么原因,你接纳了她,帮助她,甚至帮她找心理医生平复伤痛,这些所有,我都很感激。”
古月琅笑容收敛,看着徐臻,缓缓道:“你倒是知道得仔细,但你的感激却很无谓,那是我与杨秀的瓜葛,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徐臻笑了笑,“怎么会没关系呢,这些事情你不做,等到我遇到她,我也会一一为她做了,但她早两年遇到你,就能少两年痛苦,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不是应该谢谢你么。”
古月琅悠悠叹了一声,“说了这么多,杨秀似乎已经是你掌中之物了,可我为何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同感,徐总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徐臻点头微笑,“愿闻其详。”
古月琅眯起她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睛,“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杨秀,我要奉劝你一句,趁早收手,她根本没法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