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哑巴的其中一台电脑,以跟踪源为中心,附近所有监控设备的屏幕一个个传递过来,哑巴动键如飞,一个又一个摄像头屏幕在弹出的瞬间就被消除,替换成其他摄像头。
终于,一个电线杆上的道路监控擦边接触到夏成怀的位置,仅仅是窗户上的斜影,映照出两个不甚分明的影子。
也只找到这一个。
哑巴气得捶了下桌子,“真是好运!”
杨秀眯着眼看着他的电脑屏幕,仿佛要把那两个影子刻到心里,淡淡道:“足够了。”
那边电话重新接通,杨秀也打开麦,夏成怀准确地报出了任务起始时间,便迫不及待地索取时代之前对古氏的所有实勘资料。
果然是圈内人,要的东西清楚明白,知道时代和古氏还没开始谈,杨秀顶多也只能拿到他们索要的内容,也进一步的,意味着这场交易要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对方吃下这盘开胃菜为止。
对的,只是开胃菜,或者叫做餐前甜点。
杨秀唇边带着冷漠的讽刺,没有任何隐瞒的,将李长信每次都必然抄送给她的实勘详情,毫无保留地传到夏成怀制定的账户里。
挂掉电话,哑巴推开键盘,耸了耸肩,“只可惜,只是个马前卒而已。”
杨秀的电脑上,夏成怀的资料正在疯狂从数据库上下载,她看着这个人堪称奇迹的发际史,冷冷笑了笑,“这倒不一定。”
夏成怀,某已退居二线的部长的外甥,在政治背景上,这样的身份能让他踩进属于他们的那个圈子,也就仅此而已。他也没有在政治上发展,在经过荒唐的年少时期,又因为犯下错误被送出国禁足了几年,混了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文凭,回国后,拿着一笔钱一头就撞进了证券市场,他妈是原部长的亲妹妹,在某集团做副总,老子是公安部正司级,承继了这样的背景,这人从踏足圈子开始,就没有走过正路子。
不看其他,单看简历,夏成怀可以被当成圈子里白手起家的模范,从无到有,将惠丰投资做到如今可以在古氏这场盛宴上分一杯羹的程度,写成传记也不为过。
人都各有所长,这个今天表现得毫无经验的家伙,换进自己的战场,说不定能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有人图谋时代,必然有原因,有动机,还有人从中出谋划策。政治人做政治,商圈人出点子搞钱,黑道负责扫地和清脏,自古以来就分工明确,各有司职。
那么……那位“爷”是做什么的?
他想在时代这档故事上,分走什么?
撺掇白道上的人走进杨秀这一类人的视野里,这么大牺牲,他图什么?
要做的事千头万绪,想要的答案不计其数,但杨秀眼神清明地看着电脑上一张在非常近的距离里拍到的徐臻的照片,眼眸柔和地晃了晃。
“首先,先把你找出来。”
同一时间,谢颜披着浴袍躺在床上,脸上带着高.潮后的余韵,为她原本就惊人的美貌更添三分美艳。一双健壮有力的大手在她紧致的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游走着,烟灰偶尔抖落在地面,男人半眯着眼享受着烟雾袅绕和指尖的动人触感。
谢颜眯着眼打量着身旁的男人,突然娇笑了一声,“你又在动什么坏心眼。”
“哪里有什么坏心眼!”男人叫起了撞天屈,“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听听使唤,给人出出主意,提心吊胆地小心着自己的小命,哪里还有别的功夫动坏心。”
“你就装吧你。”谢颜嗤笑了一声,“我倒是奇怪了,杨秀那么好用一棋子,你为什么就看不上,偏要费工夫把人弄出去,你不是喜欢漂亮小姑娘吗,怎么,看不上人家?”
“有你在身边,谁还能放得进我的眼。”男人笑眯眯地在谢颜红艳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抬起头来,将烟蒂按进烟灰缸。
“我就不喜欢她在我宝贝女儿身边。”
谢颜盯着男人懒洋洋的面孔,“你这人说话,十句话里十句都是假的,当初你还在我面前装不知道杨秀是谁,哼,难道当初不是你告诉他们,徐臻有死穴,让人从这方面入手?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别想瞒我,小苏上次见我时,可没少说你们的事。”
“有吗,”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我一定是忘记了,就算是送份礼物给我女儿戏耍,这时间也足够长了,是时候让人功成身退了不是吗?可不是我着急,他们也着急,这一拍即合的事儿,可不能全怪到我一个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