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确实非常吸引人,除了绩效和年终,常规项杨秀基本和她的前前前任——夏玉静持平。但杨秀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份合同,大致扫过一些细节条款,其中一条关于合同年限非常醒目,三年,这大概是新近员工里能给的最长年限。
有的国企能给到五年的合同年限,但对于圈子里来说,给新人三年合同通常只会出现在小型私企上,当然,那种与户口挂钩的合同年限是另算的,那种年限只与户口违约金有关。
三年,肖亦璇真的是很认真地把她当自己人在看了。
可自己究竟又能呆多久。
会议室里,赫非和徐臻正在签约,无关人士回避,DTC与时代两方的秘书高管都站在门外,杨秀怔怔地捏着合同发呆。
肖亦璇只来得及将合同副本拿给杨秀,就被DTC的高管围成一圈,缠得水泄不通,看不见杨秀此时的表情,当然也无从了解杨秀现在的纷乱。
会议室大门洞开,徐臻与赫非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肖亦璇与DTC的高管连忙放下寒暄,迎上去,各自接过从大BOSS手里传过来的新鲜滚烫的协约,掌声轰然响起,还有好几瓶香槟在充分摇晃下冲出瓶塞尽情喷洒。
杨秀抬眼向徐臻望去,徐臻正与赫非握手,拍照声不绝于耳,收回手,徐臻稍稍转头,目光望向杨秀所在的方向,精致清丽的面容上挂着和煦温柔的笑意。
一时间,心头纷纷攘攘,杨秀放弃了试图将心绪理清的努力,迎了过去。
下午,DTC与时代共同召开了盛大的记者招待会,这一周以来,闻风扑过来的记者们统统汇聚一堂,见证DTC与时代的又一次大型合作。在记者招待会上,赫非抛出的股改计划方案的炸弹,将所有记者统统砸晕,谁也没想到赫非。道蒙斯竟然这么快,这么果决——乃至这么无耻地抢夺改革派的果实。消息传到伦敦,改革派乱成一锅粥,李斯特接到伦敦打过来的电话,在咆哮声中从病床上跳下来,冲到酒店,被早有准备的赫非保镖死死拦在外面,撕扯到最后,连西装都扯烂了,露出里面的病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天下午,有多少办公室砸了桌子摔了杯子,谁也没去统计,徐臻只参与了招待会的前半场,在后半场,时代很知趣地将舞台让给了DTC,杨秀和肖亦璇从头到尾都没在招待会上露面,抱着胳膊在会议室看完全程直播,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招待会一完结,赫非还要赶着回去对改革派穷追猛打,匆匆告别后就走了,这次的协约收尾得较仓促,但结果令双方都很满意。
返程时间确定为明天上午,这是在博茨瓦纳最后的一晚,计划由时代自己举办一个私人宴会,庆功的同时,也犒赏一下在这边辛辛苦苦三年半的分部同事。
但临到晚宴即将开始时,夏玉静再次来到众人面前。
还是邻家姐姐一般秀气妥帖,无框眼镜下是平静漂亮的大眼睛,向杨秀和徐臻以及早早赶过来的小汤助理问好,对小汤助理,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道了声辛苦,让不明根底的小汤助理一脸受宠若惊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地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在非洲呆了三年,不知道国内的情况,还以为夏玉静没有再作总秘是因为高升了。
肖亦璇神色复杂,但终归没像过去一般刻薄刁难,带着杨秀和小汤助理离去布置晚宴会场。
谁也没对夏玉静的到来表示疑惑或询问,仿佛夏玉静今晚的到来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情。穿着晚礼服的徐臻也是,目送杨秀等人离去,随即毫不意外地道:“你稍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
脱下晚礼服,穿上寻常的轻便休闲的便装,徐臻走出来,对着夏玉静温和道:“我们去楼下坐坐吧。”
夏玉静低声应是,如过去数年一样,在徐臻侧后一步的位置,随她一起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的,这周连更的次数好多,你们别养成习惯啊,我会哭的
第64章尘埃落定(六)
酒店底层有不对外开放的酒吧,这酒店如今只招待了张氏、DTC和时代三家,DTC下午全部离去,张氏基本龟缩,酒吧里乍眼望去全部是服务生,看到徐臻与夏玉静进来,不久后经理匆忙赶到,几声吩咐后,服务生基本撤走,只留下调酒师在吧台。
徐臻晚上还要喝酒,她对酒精没有瘾,也不会因为来了酒吧就一定要应景地点酒,夏玉静熟悉徐臻的喜好,挥手让调酒师站到一边,走进吧台里,不一会儿,两杯暖胃清肺的陈皮姜茶就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