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转过身,他气得声音都发抖:“我勾引你?”
“对啊!”杜绍言理直气壮地昂起下巴:“你难道忘了吗,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一直说怕,一直抱着我不放,我一直在反抗,推不开……”
常生的确不太记得那晚是怎样开始的,但他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你做了就翻脸不承认了吗!你敢说你忘了吗!”杜绍言怒目而视:“你敢说你没有抱着我不放?!”
“我……”常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杜绍言更确定常生当时迷糊的状况,他底气更加足了:“你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往我怀里缩,我一个十五岁处男什么都没经历过,我害怕地要命,我一直说不要不要,一直努力地反抗你,可是你不断勾引我,说你害怕,要我不要离开你……”有些是真的,有些是艺术加工的,真真假假看你分不分得出来!
常生叫道:“不可能!”
“我这个人心太软,你一直贴着我的耳朵舔,不断勾引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就bo • qi了,我也不想,但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做了”
“别说了!”
杜绍言越编越绘声绘色:“这种事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了,后来你大概也意识到勾引未成年人是不对的,又对我说不要,可是我搞不清楚是不是你的欲拒还迎啊!”
常生身体颤抖着:“别说了别说了!!!”
“我都已经bo • qi了,你也bo • qi了,我自控力不好我承认,但你也有责任,你勾引我在先,我不知道自己平时做了什么让你误解以至于要湿身勾引,”杜绍言步步紧逼着常生:“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行为就像玩火,你比我还大十几岁,难道你在勾引我的时候没有想到后果吗!”
常生不断地往后退去,他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似乎有些被回忆起来了,他的确在意识模糊中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因为那些曾经的记忆碎片让他很害怕很害怕,黑暗中他一无所有,只能抓住身边的依靠,难道他真的对他暗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在不清醒的时候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不可能!自己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
杜绍言看着男人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他有点内疚:“算了,我并不怪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别走……”
“不行的,”常生摇摇头:“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愧对祖宗,愧对良心,不走的话也愧对少爷……”
杜绍言呆了一瞬,怎么又绕回起点了?他马上说道:“我不怪你,人难免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而且你现在一走了之算什么?!我被你勾引犯了错,你这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太不负责任了吧!任何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不会做这种没有责任心的事,你这时候走了才是愧对祖宗良心和我!”
常生仍然低着头,他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要我还怎么说嘛!”杜绍言有些焦躁,好坏歹话硬话软话都说完了。
常生不说话,他记不清当晚的事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越矩在先,但他毕竟脑子不傻,不可能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他想离开,一来是害怕少爷时常让他难堪的举动,二来是怕面对那晚的事,三来,就是……常生很明白一些事,就像他曾经娶过妻又失去了,他和普通人不同,他不该有妄想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与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开始就不要有妄想。
可是,这个孩子现在面临着危险,有人要对付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自己是不是该对他负责任……什么啊两个男人谈什么负责任而且倒霉的被弄得快死的是自己啊!
杜绍言声音又软下来,他蹭到常生身边:“我舍不得你。”
他说着伸手要抱他,常生往一旁躲开:“我不走也行,但是要约法三章。”
“只要你不走,什么都……”杜绍言皱起眉:“不对,一定是很难做到的吧,天上月亮我可摘不下来,你提些非人力所能为的事来难为我怎么办。”
“不难。”常生认真地说:“除非少爷其实是想我走。”
杜绍言没办法:“那你说说看。”
“第一,永远不要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容易。”杜绍言点头:“我是直男,这也是人生的污点。”
“……”常生心想这话似乎没错,可是怎么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不过污点也要勇于面对,人要能直视自己的错误才能进步,”杜绍言接着说道:“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