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牧钧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拉开窗帘,让自己透透风。
“是这样的牧钧先生,您明天有时间吗,来我们这签个字。就可以取走您父亲的骨灰了。还有牧先生,十三年前留给您的一支钢笔。”
“嗯,谢谢。”
牧钧当时父母双亡,父亲被害入狱判处死刑缓刑,母亲莫名死亡在一起车祸中,而自己也被小姨带去了美国。
而父亲,也因为母亲的死亡,郁郁寡欢,两年后死在监狱。
父亲没有特别亲的亲人,唯一的母亲也早在很久就去世,其他人早就因为父亲是shā • rén犯避而远之,所以唯一能取走骨灰的,只有牧钧。
当时牧钧远在美国读书,并没有回国,而父亲的骨灰,也存放在C市的明远监狱,直到牧钧回国,转交给了C市殡仪馆。
“先生,你这里签下字就可以了。”
牧钧抚摸着冰凉的骨灰盒,又想起父亲被带走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永远不要查,无论爸爸做的错与对,你都要和你妈妈平安的活下去。”
父亲,您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先生?先生?”殡仪馆前台的工作人员唤醒了陷在回忆中的牧钧,后者拿起笔,郑重的写下自己的签名。
在牧钧的要求下,把牧长庭的骨灰和母亲合葬在一起。而那支看着不起眼的黑色钢笔,被他小心的别在衬衫口袋上。
“懒虫你再不起床就被鸟吃了~”
易江然的小住所里,响起了可爱又闹人手机铃声。他缓缓起身,拿起电话。
“喂...”
“老大,你今天又睡到日上三竿啊?刚才有人报警,说是发现了宾馆内有人吸食毒品。”
那边传来了孟西雨难得严肃的声音。
“嗯...好...我马上收拾过去。”
易江然迅速叠好被子,穿上衣服,上洗手间敷衍的进行了洗漱,胡子也没刮,拿上钥匙就迈开大步匆匆出门了。
“小然去上班啦?”
楼下大妈刚买菜回来,热情的跟易江然打招呼。
易江然的住所是一个非常有生气的居民区,大多都认识这位每天骑着老式自行车的警察。
“嗯呢,周大妈起来的可真早。”
易江然简单的用自行车座下的抹布擦了擦昨晚留下的雨水,打开车锁,翻身上车。
“老年人没什么事做。没吃早饭吧,买多的,那去吃。”
周大妈把一盒小笼包塞进了易江然的车筐。
“谢谢周大妈,那我先走了。”
“客气啥,我之前的保险都是你给我办的呦。啊对了,我亲戚家有个姑娘,人长得可好看了,要不要给你介绍?”
“哈哈不用了,我工作忙,先走了啊。”
易江然汗颜,他要是喜欢女孩子,也不至于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光棍,就算是个单身狗,也是单身狗中最帅的那个。
C市安宁街。
牧钧从殡仪馆处出来,走在路上想散散心,15年过去,虽然建筑有些改变,但是熟悉的吃食,熟悉的街道,可能是包括他自己,都贪恋出生的地方吧。
“小心!”
忽然对面冲出来一辆老式自行车,牧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闪开却晚了。
易江然猛的按刹车,自己却摔了出去,还绊倒了无辜人士牧钧。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
我的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易江然抬头和身旁的人对视几秒,缓过神来,扶起一旁的牧钧,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还好牧钧并无大碍。
“等下,你怎么有点眼熟...”
易江然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瓦特了。
“警察同志,您不知道这是最低级的搭讪方式吗?”
牧钧瞄了一眼捡起来的警证,轻笑一声。
“哈哈谢谢。我这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吗。哦对了我那边有案件要处理,有问题你给我打电话,或者来C市刑警三局找我。你拿手机记下吧。”
牧钧拿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表示自己记好了,远远的送别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